李青云淡淡一笑：“在我说之前，公公是不是还有东西没给我看。” “看不到那东西，我都没法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看见了才安心，若不是我想的那样，岂不是成了丑角。”</p>
杨金水：“沈一石倒也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极聪明的人。”</p>
“瞧着吧。”</p>
杨金水拿出吕芳公文</p>
“李知县，你是个识趣的，这份东西，赵贞吉也看过，你是第二个。”</p>
杨金水故意说道，为的就是提醒李青云注意立场。</p>
李青云不是海瑞那种不识趣的官，这份东西虽然见不得光，但也没几个人敢说出去，说出去也没人信。</p>
因此倒也不怕给他看。</p>
李青云扫视几眼，很快看完，余光中扫到杨金水盯着自己，于是做出忧愁模样叹气。</p>
“国事艰难啊。”</p>
杨金水也是个伶俐的，是个好捧哏，没让李青云的话掉地上。</p>
“李知县这话什么意思？”</p>
“国库亏空至此，皇上也过得不如意啊，天下多少英雄，都被这几文钱给难住了。”</p>
杨金水看着李青云，忽然展颜一笑：“这当官的管自个儿的多，这么体谅万岁爷的还真不多见。”</p>
“都是为了大明的社稷。”</p>
杨金水：“李知县看完了，有什么高见？那些个哀怨诉苦的话说了没用，皇上不喜欢听。”</p>
李青云：“高见谈不上，杨公公表示了诚意，我也给公公看些东西，咱们也甭绕来绕去的，说到明天都说不清楚，”</p>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沓账册模样的东西，正是李青云离开淳安县前吩咐徐叔整理的收支账册。</p>
“公公可看一下这些东西，我来淳安县时日不久，但是也算小有政绩。”</p>
杨金水看着账册上的商税收益，暗自心惊，又不免怀疑上面的真假。</p>
毕竟上面记录的商品，除了正常的棉布交易外，都是些他没见过的东西。</p>
心里千般变化，脸上却不见分毫，杨金水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随意地将账册放在一旁：“你接着说。”</p>
“我想，织造局或许需要一个新的合作对象，也正是郑泌昌何茂才的提议打动了我。”</p>
“在下家中经商多年，耳濡目染下，我对于经商之道也懂一些，既然沈一石可以做，我们李家也可以做。”</p>
李青云话说的很直白，一改前面弯弯绕绕的说法。</p>
杨金水：“你很奇怪，和那个海瑞一样奇怪，这世上有的是抢着和织造局做生意的商人，不过还真没几个想和织造局扯上关系的官。”</p>
“李青云，你是谁的门生，你背后的人他们知道你想这么做吗？他们允许你这么做吗？”</p>
李青云心中凛然，杨金水这话的意思，就是询问自己现在的做法，到底是出于清流一派的指使，还是自己的想法。</p>
杨金水还是太不了解清流了，比起做人，他们或许比严党要好一点，但要是涉及到了钱这个字，那就真的是一无是处。</p>
严世蕃在京城对张居正所说其实不无道理，清流目前上下都还处于伸手拿钱的地步，全然没想过怎么去赚钱。</p>
只觉得扳倒了严党，那就万事大吉了。</p>
“我并非徐阁老门生，也非严阁老门生，我是天子的门生，是嘉靖三十八年的进士，我所谓，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君父解忧，二是为我自个儿平步青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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