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直到这刻才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吃惊地道：“第一战？”</p>
陈言从容道：“不错，兵贵谋先，如今咱们与大楚尚未开战，但须先谋定未来之事，方可抢得先机。就当是我送给诸位皇上的大礼罢！不久之后，自然能见分晓。不过在那之前，皇上，还请您主持六国血盟之事。”</p>
最后一句，却是转身向着唐韵恭敬地说道。</p>
唐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永远会有一些让她意外的主意，估计是刚刚才想到了的计划。不过出谋划策这种事，确实交给他基本都能放心。</p>
她深吸一口气，道：“天师之能，诸位均已见过，他既如此说，自是胸有成竹。我等如今最紧要之事，还是先结盟约。”</p>
事已至此，自是再无人有异议，当下夏帝立刻将身边两名亲卫派出去，召入外围御卫。夏蓬和宋拙这次行事，钦天塔最内层的守卫全数换上了自己人，外围的御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待得入内，见到被绑起来的夏蓬等人，一众御卫无不大吃一惊。</p>
夏帝简单说了夏蓬等人叛乱之事后，令人将所有人等押了下去，而宋拙的尸身和夏蓬均按陈言的要求，全部送到大周号上。</p>
他和其余所有人都一样好奇，陈言究竟要利用夏蓬干什么，但陈言没说的意思，他自然不敢询问。</p>
等一切清理完毕后，夏帝才令人至钦天塔十二层摆开祭桌供椅，于塔内正中处备上牛羊等祭物，外加诸般祭器一一备妥。</p>
塔顶狭窄，难以容纳太多人，六国皇帝之外，只留陈言为祭仪，就此燃香点烛，行三祭六拜的天地祭礼，向天地誓盟，以剑取指尖之血，共印一方锦绫之上，立大誓，定同盟。</p>
其余臣属则留在下一层，等着盟誓完成。</p>
陈言自己哪晓得这种牵涉到天地祭祀的大礼流程？所谓专人行专事，这种跨国级别的盟誓原本就有礼官来专门负责，比他专业多了。但他如今威望高，这件大事若是没他参与总觉不像样，但以他臣属的身份，又不可能像六国皇帝一样成为盟誓的一员，唯有让他来主持盟誓。</p>
逼得没法，陈言只好索性把大夏的礼官留在那，由后者一一指点流程。</p>
一套操作下来，待到六国盟誓完成，已过了整整一个时辰。</p>
陈言照着礼官的安排进行每一步，弄得相当无语。</p>
本来只要几句话几个动作的事，为了符合礼仪，每一步都搞得繁冗无比，连哪一步做哪个动作都是限定死的，绝不能出错。</p>
唯一好处就是显得庄重，除此外真是一无是处。</p>
自此，金、辽、周、晋、夏、梁六国盟约已成。</p>
作为信物的锦绫血书在梁帝提议下，交由众望所归的天师陈言保管。而盟约的相关细则，则由夏帝的心腹臣子来拟定，再手书多份，分交给各国皇帝带回本国。</p>
那之后，各国皇帝还要将盟书交给自己的臣子来议定和修改，然后再约定地点，六国臣属同聚一处，将各自的修改要求一一提出，每一条均要商定妥当后才能定下，盖上各国玺印，形成正式的盟书。</p>
这过程至少还要持续一到两个月，在那之后，方算正式完成了盟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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