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在学校上班,生物钟早就固定了。</p>
平时就算是休息日,她起得也很早。</p>
把家里该收拾的收拾,然后看着忙点自己的。</p>
今天确实是觉得太累了,早上本来都起来了,想着缓缓,结果没料到又睡了过去。</p>
因着这么一茬,才有陆淼过来时,杨芸在胡同里说的那一席话。</p>
陆淼小口舀着甜汤喝着,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顾莹:</p>
“谢斐上回是啥时候回来的?”</p>
顾莹身体一向强健。</p>
要说天天奔波累着了,疲倦得想多休息一会儿,那是情有可原。</p>
可连带着气色都有点难看,这放在顾莹身上,阵仗未免就大了点。</p>
陆淼有种预感,顾莹可能并不是单纯的疲累。</p>
顾莹不傻,一秒听懂她的弦外之音,难言地摸了摸小腹:</p>
“可能是你想得那样。”</p>
“真的?”</p>
陆淼惊了一声,立马推开碗筷,拉开她的手看肚子。</p>
她小腹平坦,一点征兆看不出来,怕还不足两个月。</p>
顾莹拉着她重新坐下,解答迷惑道:</p>
“要是真怀了,这会儿估摸也就将将足一个月。”</p>
“这事儿可不能只在口头上说真假,你得去医院看才行。”</p>
陆淼慎重拍拍她手:</p>
“要真是怀了,各方面就得注意起来,可不能跟以前那样似的,起早贪黑地来回跑。”</p>
这个时代怀孕上岗是常态。</p>
顾莹身体素质不错,陆淼觉得她选择坚守岗位的概率很大。</p>
按照常理来说,只是上班的话,稍稍注意点就没事。</p>
但是顾莹现在每天四五点就要起床,不是骑自行车,就是倒好几班公交去学校。</p>
她要是怀了孕,哪能那么折腾?</p>
有杨芸这么个婆婆,就算待在眼前也未必能受多少帮助。</p>
能在学校附近找地方住,是最稳妥的。</p>
不用总被人盯着,和谢斐离得近了,两口子也能常待在一块儿。</p>
陆淼想的这些,顾莹能想不到吗?</p>
要是家里知道她怀孕,别说是搬出去住,恐怕班都不会再让她去上了。</p>
顾莹想着,低头苦笑。</p>
见她眉间掺杂忧虑,整个人深沉得不行,陆淼很是担忧地覆上她手捏了捏:</p>
“顾莹,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p>
顾莹摇摇头,却也没瞒着她,略微压低了些声音说:</p>
“你知道我的,我一直不打算那么早要孩子,但是家里总催……上次我就是一时犹豫没做措施,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悔。”</p>
顾莹人温柔,也很爱笑,可说这些话时,她整个人都显得忧郁得不行。</p>
顾莹很矛盾。</p>
她是后悔那次没做措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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