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蹲到柳芯儿面前，“芯儿，姐姐知道你没有看错，哥哥做错了事，姐姐替哥哥道歉。” </p>
她又看向面露难色的院长和副院长，“对不起啊，让你们为难了。” </p>
她直白的承认与道歉让方才还义正言辞的副院长一脸惭愧，成人的世界再如何利益掺杂也不该搅和进孩子的世界里，是他心胸狭隘了。 </p>
所以他也该向柳芯儿道歉，“芯儿，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你没看错，是我糊涂了。” </p>
柳芯儿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奇怪氛围，但知道他们没有因为自己而生气，那一点点委屈便消失了，只是仍为小猫的死感到难过。 </p>
程芜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芯儿，小猫还没死，我把它带给医生看看，也许医生能救下它。” </p>
听到小猫还有得救，柳芯儿方才失落的眸子瞬间绽放出惊喜，“真的吗？小猫还没死吗？” </p>
“嗯，小猫没死，医生会尽力救它的。”程芜肯定道。 </p>
在一众孩子期待的目光中，程芜提着猫箱离开，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不期然对上了林清漓的有些阴郁的黑眸。 </p>
下一秒，眸光清亮，一闪而过的晦暗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p>
车子很快驶离孤儿院，方才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车内的空气微滞，让人喘不过气来。 </p>
“你相信我吗？”林清漓问。 </p>
“我相信你，但我同样不觉得芯儿会说谎。”程芜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转头看向他。 </p>
“所以，是你做的吗？” </p>
她直接给林清漓定罪的做法也是不公平的，比起质问他原因，她更想听他亲口说。 </p>
林清漓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我做的，你会讨厌我吗？” </p>
“不会。” </p>
在林清漓开口问“为什么”之前，程芜主动解释道，“因为你比他们都重要。” </p>
“无论你有没有做这件事，都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重要程度。” </p>
“我在乎你，所以不会讨厌你。” </p>
我在乎你，所以不会讨厌你。 </p>
因为在乎，所以不讨厌吗？ </p>
林清漓不懂，他的世界里，没有人跟他说过在乎，更没有人直白地向他表达“喜欢”与“讨厌”—— </p>
以前小的时候倒是有人说过，那个人对他说“我讨厌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p>
后来他还活着，那个人却死了。 </p>
林清漓很好奇，眼前这个说“不讨厌”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也说出“恨不得你去死”的话。 </p>
“猫是我踩的。” </p>
林清漓坦然承认，随后又道，“但我没想要它死。” </p>
他从来不在人前虐猫，那样容易被人发现，也有损他的形象。 </p>
“嗯。”程芜没有要多问的意思。 </p>
他内里就是黑的，所以有没有要它“死”的想法不重要，没有冤枉他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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