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季明礼便去了公司，季如洲也因为有课要提前回学校，只剩下季父季母在家，程芜自觉回到房间，把楼下让给他们。 </p>
手机上，与薄靳司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跟自己说晚安的那一句，想了想，程芜给他发了个视频过去。 </p>
“怎么了？”薄靳司似乎是在工作，虽然声音温柔，但一心顾着手里的文件，根本没抬头看她一眼。 </p>
程芜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自己是不是不该打这个电话？ </p>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昨天跟阿姨逛街，买了很多东西，花挺多钱的，你替我还给小洲吧。”程芜没说季如洲也在，但薄靳司是人精，哪里猜不出当时的情况，拿文件的手一顿，掀眸看向她，“是我疏忽了，应该让人给你备张卡的。” </p>
程芜想说不用，之前在家的时候，要什么东西都有人送来任她挑选，就是出门，也有人跟着拎包付钱，根本用不上她自己刷卡，但现在不知道还要在别人家待多久，想到昨天让人破费时的局促，她碾了碾指间的软肉，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了。 </p>
两人又聊了几句，薄靳司好像没多少心思跟她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程芜觉得心底发冷，说完道别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p>
视频已经挂断了，薄靳司愣愣地看着屏幕，捏着文件的手无意识地收紧，直到屏幕彻底黑了下去，他才拨通集团内线电话。 </p>
办公室里很快多了一个人，薄靳司从身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张黑卡，“把这张卡送给夫人。” </p>
夫人自然就是程芜，文璿心领神会，恭敬地接过烫金的黑卡，立刻下去安排。 </p>
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薄靳司一个人，手边的文件还在等着他的“宠幸”，他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p>
手指微动，他拨出一串号码。 </p>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了，两边谁也没有先开口。 </p>
薄靳司心里有所计较，“昨天你给阿芜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打过去？” </p>
季如洲还在车上，侧眸看向窗外的风景，黑色车玻璃内反射出一道冷光，他淡淡启唇，“我给她花的，用不着你还。” </p>
“要还的，阿芜不想欠你的。”修长的食指搭在手机背面，轻轻点触，“多少？你说个数。” </p>
双眉微拢，季如洲清淡的黑眸中倒映出一片冰冷，随后不紧不慢地按灭了手机。 </p>
一天之内，被人两次挂了电话，饶是薄靳司再如何情绪内敛也不免生出几分不愉，希望季如洲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警告，不要再试图做一些无谓的举动…… </p>
文璿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程芜正靠在床上刷小视频，之前的烦恼一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乐得不行。 </p>
一听说文璿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连忙趿拉上自己的拖鞋赶了下去。 </p>
文璿没有进门，在门外等着，程芜从他手里接过黑卡，没忍住问，“阿砚什么时候回来？” </p>
“抱歉，那边的事比较棘手，总裁的行程暂时还没定下来。”文璿扶了扶眼镜，斯文又儒雅，“夫人是有话要跟总裁说吗？我可以代为传达。” </p>
“不用了。”程芜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黑眸中难掩失落。 </p>
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那些或搞怪或风趣的小视频还在不知疲倦地吸引网民的注意，她却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兴致缺缺地关了手机，躺回床上，一把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p>
不知过了多久，程芜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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