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旁人来到病床前，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病人，顺势掏出胸口衣兜里的一根瞳孔笔，用手指轻轻撑开病人的眼皮检查。</p>
渐渐恢复意识的乜棘，感觉整个人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呼吸声特别清晰，慢慢的，眼前那一道光变得越来越大。</p>
穿破那一层笼罩之后，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清晰，乜棘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p>
“乜棘，乜棘。”</p>
“小棘！”</p>
“听得到我说话吗？”</p>
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好像在和自己说话，乜棘动了动眼球看向医生。</p>
“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乜妈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p>
医生直起腰来看着病人，片刻后缓缓开口。</p>
“病人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脑部曾经受到撞击，加上脊椎有骨折再愈合的这个过程，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评估他当下恢复的情况。”</p>
随后医生便转身向护士交代后续检查的项目，等病人稍稍缓过一些之后，便又再次俯身靠近，尝试和病人进行一些基础的对话。</p>
“乜棘，能听见我说话吗？”</p>
“这是几？能说出来吗？”</p>
“能试着把你的左手抬起来吗？”</p>
家明笑得很酸涩，思绪万千的他，脑袋一整个都是嗡嗡嗡的。</p>
他知道他醒了，他看见他动了。</p>
“很好，再动动脚趾试试？”医生观察着病人的脚趾，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反应，“没关系，不勉强。”</p>
医生嘴上说着不勉强，护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骨针，医生接过那根骨针，轻轻划着病人的脚底观察反应。</p>
检查完病人基础的语言功能、神经反应，医生继而指向一旁的家属，想进一步检查病人的记忆力是否正常：“旁边这位女士，你还记得她是谁吗？”</p>
“小棘，我是谁？”乜妈生怕儿子看不清楚，便一脸期待地凑了上去，把手贴在自己的锁骨下缘指着自己。</p>
由于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乜棘总要迟疑几秒才张嘴，声音带着一些沙哑气：“老，妈…”</p>
乜妈欣喜若狂地看向丈夫，然后不停拍着丈夫的手臂询问：“那他呢？他是谁？”</p>
“老爸…”问答有奖竞猜咩，乜棘同样迟疑了片刻才回答。</p>
家明蠢蠢欲动地往前迈了一步，明明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地捏着自己的裤缝，选择了远远地看着就好。</p>
应医生的要求，护士把床头给摇高了些。</p>
乜棘的视野范围出现了变化，他好奇地左右看了看，最终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男生身上。</p>
莫名熟悉感，他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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