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不可能再回到曾经了

“可我要的，是打败你！” 尹慕凡牙关微咬，此刻他的脑海之中，还沉浸在刚才比赛最后一分钟的，曲皓扬连进两球、扳回五分的精彩绝杀里。 虽然最后，经管学院依旧以两分的微弱优势，领先并赢下了这场比赛，但这显然，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若想打败我，便不要拿学院之间的友谊赛做幌子。你选个时间，我们两人，单独来一场较量如何？” 仿佛是被尹慕凡，方才的话语挑衅所激怒，曲皓扬脚下步伐骤然一停，背对着身，语气冷冷地回复。 话语落下，他也不再等对方说什么，径直便大步离去了。 望着曲皓扬逐渐走远的背影，尹慕凡双目微眯，手中拳头缓缓握紧，嘴角细微地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但目光在斜瞥了一眼，比分台上殷红的数据——83：81后，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诶、诶，曲皓扬，你等等我们啊！” 愣在看台边上，尚还未离去的秦嘉淇与邹小萌两女，同样望着曲皓扬擦身而过的背影，许久后方才回过神来。 秦嘉淇见状，连忙高呼一声，拉上邹小萌的手，便快步追了上去。 “慕凡学长，你、你没事吧？” 这样安静的站立，持续了约摸四五分钟，直到裁判员也跟着离去，整个偌大场地，只剩下尹慕凡一人。 在他身后，突然有着一道细微的少女询问声传来，令他俊眉一挑，随即转身看去。 “你是？” 望向站立在离自己身前，约摸一米距离的陌生少女，尹慕凡眼中不由掠过一抹疑惑。 瞧得少女略显娇羞生涩的模样，不禁令他神色为之一滞，脑海深处，仿佛有着一道挥之不去的倩影，在此刻陡然浮现。 “哦。我叫罗悠，是、是设计学院大三的学生，哦不过，我是、支持慕凡学长你的。刚才在比赛中，我一直、为你加油来着……” 罗悠双手有些不太自然地，放在身前弄着裙角，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垂首低声述说着。 不过她的话语落下后许久，却发觉对方竟没有回答他，于是方缓缓抬首朝他望去，接着俏脸不禁陡然一红，因为尹慕凡此刻，正将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 “慕凡学长，你、你……” 被心中仰慕之人这般打量着，叫罗悠哪里经受得住，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般，忙又再度垂下头去，并小声轻唤，但话语到了嘴边，却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 “呃。我没事，谢谢你。” 被对方结巴的轻唤弄回神来，尹慕凡当即忙眨了眨眼，将视线挪移开去，不再去看罗悠，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声，便快步转身离开了。 对方的感谢声犹闻耳畔，罗悠心中，不由浮上一抹甘甜。 然而当她缓缓抬首，想要再度说什么时，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尹慕凡俊逸的身影。 悄然间，失落之感涌上心头，罗悠红唇微抿，视线四下环视了一圈，回想起方才尹慕凡愕然失神的时候，心中似乎想到什么。 少女竟不自觉又浅笑了起来，然后轻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也走开。 伴随着罗悠的离去，整片空旷的露天篮球场上，也从之前的喧嚣，变得分外安静下来。 这样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的，似乎有着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视线挪移开去，在进场的门边，此刻竟多了一道嫣然动人的倩影，安静站立着，原是之前被邹小萌，无意间发现的秦嘉若。 睫眉轻颤之间，秦嘉若就这般安静地站立在原地。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了场中的一侧篮板之上，久久凝视着。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一切，都变回原来的模样呢。是我太傻吧，或许不管如何努力，我们，都不可能再回到曾经了……” 通往学校研究生院，男生公寓的一条林荫小径上，曲皓扬正快步踱行。 在其身后，两道倩影，始终相隔着一段距离尾随着，彼此都只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便被突然回身来的曲皓扬所打破。 他剑眉一横，目光略显凛然地，将眼前两女盯着，在迟疑了一瞬后，冷冷命令出声：“不要再跟着我。” 邹小萌闻言，不自觉地轻“嗯”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并抬手轻扯了扯身前秦嘉淇的衣角。 但对方显然并没有理会。 “你什么意思啊？要不是我有话要跟你说，谁愿意跟着你这个loser。” 秦嘉淇娇哼一声，没好气地瞥了曲皓扬一眼，俨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显然是没打算给他好脸色，语气亦显得分外刻薄。 末了的嘲讽话语落下，曲皓扬脸色不由显得愈发难看起来。 他眼角余光，深深地凝视了秦嘉淇一眼。 似乎在对方身上，隐隐有着另外一道影子，不时浮现，令他本欲发动的怒火，又数次被浇灭褪去。 “有话现在便说，说完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曲皓扬言语冰冷，不含任何感情地冲秦嘉淇回答，整个过程，他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曾看旁边的邹小萌一眼，不由令得后者，全身如刺骨般寒冷。 “你、你忘了我之前比赛中的时候，跟你说的话啊。你如果输了，我姐她、她不会原谅你的。我可、没跟你说着玩！” 注视着曲皓扬那愈发冷漠下来，几乎快要泛红的眼眸，秦嘉淇原本傲然的态度与话语，到了之后，也开始变得有些迟钝起来。 不过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述说着，心头的情绪，突然间在这一刻，同样显得一如身后的邹小萌，有些复杂生怵。 因为在她的心中，其实曾几何时，也将眼前这名容貌俊逸如妖的男子，视作过内心爱慕不已的男神。 但那时候，对方却为自己的姐姐所吸引，眼里根本看不到自己。 为此，她还曾多次，与秦嘉若发生过争执矛盾。一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方才彻底改变了她当初的少女心，令她对曲皓扬，再没了半分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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