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没想到你第一次吃包子竟然还能吃出老饕餮的感觉。”来回摇晃的马车上，戚继光不由打趣道。</p>
范凌恒揉了揉肚子道：“如此美食，自是应该细细品味。”</p>
不怪他吃得多，只怪今天这顿包子是他今生吃过最美味的包子。</p>
看着戚继光一副揶揄的表情，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唐先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今日首次见到师公，心中难免紧张……”</p>
戚继光想了想，缓缓道：“不用怕，先生为人和善，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的。”</p>
“那不是平日的时候呢？”范凌恒听出了重点。</p>
“额……或许他会让你陪他练枪法……”戚继光脸上惨戚戚，彷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过去。</p>
“嘶……”范凌恒倒吸了一口冷气，杨知县和戚继光都对这位先生如此惧怕，看来自己也得上点儿心。</p>
不一会儿，马车行至到一片红墙联袂的街道前，范凌恒掀开车帘瞅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p>
先路过的是钱塘县衙，行没多远便见到杭州府衙，紧接着便是仁和县衙，三座县衙并列在一条街道，来回巡逻的士兵随处可见。</p>
“这？这怎么三座衙门都在一起？”过了仁和县衙，范凌恒缩回马车好奇道。</p>
“呵呵，原本这里是临安府衙所在地，前些年，仁和和钱塘两县县衙也迁至于此，所以一排看过去，就有三个衙门了。”戚继光笑着解释道。</p>
“胡总督是在杭州府衙么？”范凌恒想到他答应杨知县要开导徐渭，接着问道。</p>
戚继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胡总督平日白天在衙门办公，但他住的地方在王马巷，怎么？还没考上进士呢，就惦记着见总督呢？”</p>
“不不，我不是惦记总督，只是受先生之托，要见一见胡总督的幕僚，徐渭。”几日下来，两人熟稔了不少，说是师侄关系，但更多的反倒是同辈一般。</p>
“嗯……徐渭，我想想……”戚继光抚须沉思。</p>
过了会，他一手握拳击掌道：“想起来了！是那个瘦瘦小小，好饮酒、行事放浪不羁，言辞颇为偏激的家伙吧！”</p>
不怪戚继光记不住徐渭，胡宗宪的幕僚团队有数十人。</p>
徐渭他一是白丁，二来虽有文名，但戚继光又不是那整日风花雪月的才子佳人，故对徐渭印象不深。</p>
“嗯，应该是他。”范凌恒把戚继光嘴里的徐渭和自己之前看过书中的徐渭形象做了作对比，确认道。</p>
“这个好见，徐渭的宅子就在唐先生旁边，你若要见他，我可以带你去。”戚继光身为正四品参将，虽在官场上说话没文官好使，但见个白丁还是不在话下的。</p>
“那可真是麻烦师叔了。”范凌恒谢道。</p>
两人又聊了几句，离开三衙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一栋古雅的院落前。</p>
下了马车，范凌恒不禁咽了口口水。</p>
“这……这是唐先生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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