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看我。
是不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是特别的？”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顺着晚饭夜色，飘入郗道茂耳中。
“没有！”
她恼恨地瞪他。
他凭什么，如此自以为是？他又是凭什么，要逼迫她至此？
王献之笑了，这一笑，他飞扬漂亮的杏眼里繁芜的桃花竞相绽放，摇曳的花朵荡涤着微微的笑意。
然而他的笑容却带着孩子气的天真，纯净到让人心疼。
“阿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妥协，就如同小时候一样，她微恼的时候，他就叫她阿姊，腻在她身边，像毛茸茸的小狗般温顺可爱。
“这个世上，我是最与你相配的人了。”
“谁说的？如果我以死相逼，阿父阿母绝对不会逼我嫁给你？”
王献之握住她白玉般的手腕，肉丰骨纤的小手，他握住的处处绵软滑腻。
此时此刻，他却恨不得紧紧地握住她，嵌入她的血肉，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嵌入她的生命？
“你最好是死了。”
他气极反而笑了，他摊开自己白玉般的手掌。
阿茂看着他的手，如此形状美好的一双手，手白如玉，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我这双手，只握过笔。
右手写清逸风流，左手写你的字倒能有九分像，帮你抄录清谈记录，也可蒙混过关。
但是若是你今天嫁给别人，明天这双手就要拿屠刀去杀人了。”
“你疯了么？”
郗道茂大骇。
“我疯了？我可不是疯了才会这样全心全意地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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