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算暑假过半了,决定直接到三师叔那里去,在三师叔那里呆一段时间,就要返程回家准备上大学了,上次打电话回家,得知如愿考上了省城的江城大学,小七兴奋了好几天。 “胖子,没钱了,把你的钱拿出来。”小师叔笑眯眯的看着胖子说。 “钱昨天晚上在大富豪不是都搜出来给你了吗,哪还有钱?”胖子一脸迷糊的看着小师叔,继续说:“你不是带着银行卡吗,去取一点钱不就行了。” “我说的是你裤裆里的钱。”小师叔揶揄的看着他。 “啊,什么裤裆?裤裆里怎么会有钱?”胖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洗的内裤上那么大一个拉链兜装什么的,再说现在是热天,衣服薄,你裤裆鼓着以为别人看不见哪,你也不嫌骚得慌。别跟我说你天生雄壮。”小师叔戳穿胖子的把戏。 搞得胖子一脸羞红,拉链内裤是他出门前在镇上买的,10块钱三条,老板还说这是特别设计的新款防盗高科技内裤。 “我跟你说胖子,钱这东西过了千万人的手,不知道有多少细菌沾在上面。你也是够胆大的,竟然放在那里,不怕细菌传染到你的小鸡儿上去了?你这么年轻,坏了怎么办?你还没说媳妇成家呢。”说到后来,小师叔一脸的痛心,仿佛胖子那玩意儿真的坏了样的。 胖子的脸由红转白,顿时感觉裤裆有点痒,“不会真的吧?”胖子转身背对小师叔,撅着屁股,手伸进去一阵乱掏,拿出一把钱,闻了闻,转身递给师叔。小师叔一脸嫌弃,拿出一个小塑料袋,让胖子放进去,憋着笑转身就走。胖子跟在后面,有些不放心,不时的撑开裤腰带,伸进去摆弄两下。 仓州,一直以武术之乡闻名于宋国,历史上多出名将、侠客,高手辈出。随着时代变迁,武功的重要性日益下降,但仓州依然习武成风,男女老幼皆可耍几套拳脚。尤其以陈家沟陈如风名气最大,为人谦和义气,从小表现出习武天赋,深得家传游龙八卦掌之精髓,少年时游历江湖,习各派之长,更是拜天师后人正一道掌门张子谦为师,学得一身道门功夫,内外兼修。 陈家沟是一个很大的村子,差不多是一个镇了,村中心有一个大广场,是日常大家演武的场所,广场中心画着阴阳鱼及八卦。 今天广场上人头攒动,彩旗招展,一条横幅上写着“仓州武术交流大会”,再看阴阳八卦那里,有两个人在打得火热。 小七和师叔也在观看的人群中,他们刚刚到,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小师叔小声地跟小七解说着对打者的招式特点及门派。两人过招小师叔不见得能赢小七,但阅历见识就强他一大截。 两人看了一会,看到很多都是套路表演,没有兴趣,就往主席台那边挤,以三师叔的江湖名望应该在主席台那边。经人指点,来到主席台后面的一个大院子里。 走到院门口,发现里面坐着一圈中老年人,每人后面又站着一到两个年轻人。 “小师弟,”一声惊喜的喊声传来,一个中等身材,瘦瘦的中年人快步朝他们走来。 “师兄,”两人很热切地抱在一起,相互拍打。小师叔又把小七介绍给三师叔,小七恭恭敬敬地行了弟子礼,在外人面前,胖子一向是一个憨厚懂礼貌的老实孩子。 “好,好,好。”三师叔拍了拍小七,又摸了摸肌肉,更是高兴。 又把在座的各位介绍给小师叔和胖子,原来都是附近几省的武林大佬,不用说,身后的肯定是他们的弟子了。 二人一一向各位大佬行礼,小七更是还要向身后的一排弟子行礼,口称师兄。大家对这温良恭谦让的小胖子观感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憨厚老实懂礼貌的好孩子。 乖乖的站在小师叔后面,听了一会才知道,这是本着交流提高的目的,附近几省的武术名家自发组织的大会,外面更多的是套路表演,真正的高手在这院子里。 后排的年轻人也有人下场切磋,边切磋旁边的大佬随时指点,大家都非常认真的学习,小七也看得津津有味,和自己的功法暗暗印证,还不时和三师叔后面的小个子聊两句,小个子是三师叔的大儿子,年纪比小七稍大一点,叫陈玉杰。这是按正一道的辈分起的名,正一道现在是按“君子如玉,温润而泽”排辈分,小七按辈分排应该叫王玉棋。 马上轮到小七下场,小师叔面授机宜: “不管输赢,多打一会,打得赢要给别人面子,打不赢也要多坚持,增加实战经验。” 小七依规矩行礼后,马步一扎,摆开架势,登时赢得一阵喝彩。 “不错,这孩子基础扎实。” “下盘稳,防守严密”。 行家就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优劣。 小七中规中矩的打了几十招才赢下这场切磋,还连忙跑上去把对手扶起来,两人站在场中,不停的有几个师傅下场指点、解说。 之后,小七又下场几次,都赢得了切磋,后来和陈玉杰也有一场同门对决,小七虽胜,但陈玉杰灵活的身法给他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年轻弟子中,只有小七一人保持全胜,可谓一战扬名。 直到太阳落山,这次交流会才算结束,大家都觉得收获颇多,小七也和几个年轻人留了联系方式,晚餐后客人才陆续回酒店,自家人才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小师叔对三师叔全面的介绍了一下小七,并表达了大师兄希望三师兄能指点一下小七。 接下来一个月,小七都在跟三师叔及陈玉杰师兄学习小巧身法,这对胖子来说难度无疑很大,胖子虽然灵活,但毕竟体型在那里,好在胖子有股狠劲,每天硬是练得三师叔点头为止。 一个月下来,虽然达不到师兄陈玉杰那样灵活,但和以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以前是凭扎实的功法硬桥硬马的横推,现在可以功法和身法结合,战斗模式就灵活多了。 小师叔一看时间也到8月底了,想着小七还要回家准备一下,到大学报到。就和胖子踏上归途。 辞别三师叔,两人坐汽车来到省城火车站。小师叔找了个茶摊坐着,让小七去排队买票。临近开学,火车站里排队的很多,小七跟着队伍,顶着太阳,身上衣服一下就汗透了,队伍也没前进几步。 “到江城的,到江城的,卧铺票,有没有要的?”一个声音响起。 热的心浮气躁的胖子,哪里经得起这种勾引,听到正是自己想要的车票,马上举手,“我要。” 走过来一个30岁左右的黄牛,“是你要票?” “是我,是去江城的票吗?”小七问道。 “是的,我们到那边去,这边不方便。”黄牛边说边四处张望。 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黄牛走到一个转角处,黄牛说每张票要加30元的手续费。小七想了想,咬咬牙同意了,掏钱,黄牛一招手比了个二,意思是两张,一个中年女人磕着瓜子从远处走过来,递了两张票给黄牛就走了,黄牛把票递给小七,钱货两讫。 “兄弟,看你身上都是大钞,能不能帮忙把我身上的零钱换一点,我们做小生意,零钱太多了。”黄牛又说道。 小七一想,车上也要零用,也无所谓,就拿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 黄牛看了看百元钞票,从荷包里拿出一叠十元的钞票,数了十张,把多的放进荷包,又把钱快速的点了一遍给小七看,拿过百元钞票,把零钞递给小七,小七也准备点一遍。 “快走,警察来了。”黄牛惊呼,小七吓得把钱往荷包里一塞,掉头就走。 两人又在候车室等了半天,终于开始检票上车,马上要回家了,小七很兴奋。 “假票,不能进站。”检票员面无表情的说。 小七一下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小师叔问道。 “我我看见排队的人太多,刚好有黄牛在卖票,就找黄牛买的票。”小七一脸愤恨地说。 “你被骗了,火车站周边经常有这种人,也怪我没有提醒你,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小师叔无奈道。 “等会。”小七走到旁边,从荷包里掏出那把零钱,数了一遍,只有七张,再数还是七张,再数,还有两张假钱。一股羞辱的感觉冲得小七满脸血红,咬牙切齿。 “我去找他们。”小七像头野牛样朝外走去,鼻孔冒着粗气。 小师叔眼看今天的车赶不上了,又怕小七出事,连忙跟上。 小七围着火车站转了无数圈,就是找不到那个黄牛和中年妇女,气得坐在路牙子上,左手矿泉水,右手拿一个烧饼狠狠的撕咬,小师叔劝都劝不住,只得叮嘱他不要走远,自己去买第二天的票。 坐了一会,小七感觉旁边有个老头在看他,一扭头,见一个老头,像退休干部一样,短袖衬衣西裤皮鞋,朝他和蔼一笑,小七心里不痛快,也没理他。 “请问是六指前辈吗?”小师叔的声音。 “我是程六指,你是?”退休老干部说。 “晚辈正一道张如川,这是我师侄王玉棋,今天有幸见到前辈。”小师叔边说边行礼,小七也站起来勉强行了个晚辈礼。 “不敢当,我和你二师兄张如海是朋友,咱们也该平辈论交。”程六指说。“你们远来是客,走,一起去喝一杯。” 三人来到一家酒馆,点了几样菜就开始小酌,两人谈一些江湖人和事,小七闷闷不乐只顾吃菜。 “小兄弟有事?”程六指问道。 小师叔就把小七初出江湖,刚才被黄牛骗的的事说了一遍。 “那群小混混也就这出息,已经被盯上了,迟早被抓。”程六指不屑地说,又问小七:“是不是当着你的面把钱数了两遍给你看,然后把钱递给你的时候就说警察来了,然后马上闪人?” “是啊是啊。”小七眼睛一亮,感觉有戏。 “不入流的障眼法而已。”程六指说道,说完又和小师叔喝酒聊天。 回到酒店,小七问小师叔:“六指前辈是这儿的地头蛇,能不能让他帮忙把那个黄牛找出来,让他们把钱吐出来?” “我如果跟他说这事,他肯定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把人揪出来,但为这点小事找他开口,既是贬低自己也是瞧不起他。”小师叔答道。 “这位六指前辈是哪个门派的?”小七问道。 “他是荣门的,是个贼王,江湖上的名号是百变千佛手,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他小时候长六个手指头,大家都叫他程六指,百变是说他扮什么像什么,千佛手是说他偷术出神入化,真正荣门的人都是讲江湖规矩的,不像街头那些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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