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道：“我的乖孙呀，哪能天天喝鱼汤，别浪费咱家那点油了，把三条鱼放水缸里，明天还能活着，明天三条都拿去卖了，能多得一些钱嘞。” 肖卫国只能无奈的晚上喝着剌嗓子的玉米粥，吃着高粱野菜团子，就着咸菜疙瘩吃饭。 晚上，在餐桌上，爷爷对着肖卫国说道：“看你这身体也好的利索了，明天再歇一天，后天要上工去了。” 肖卫国想起上工的折磨，心中一片哀叹，回道：“知道了爷。” 第二天一早，天还很黑的时候，肖卫国起身，洗漱了一番，提着三条鱼，就往镇上走去。 这次麻绳袋子拿的足足的，把爷爷家里装粮食的袋子都拿出来了，省得到地方又没东西装。 肖卫国心想一定要有个表才行，这压根都不知道几点了。白天还能看日头预估，晚上基本抓瞎。 就这样，在夜空下走走停停，走到镇上的时候，将将天明。 肖卫国是又累又饿，只感觉现在就是一头牛在身边都能吃掉。 胃里烧烧的感觉，那滋味，前世压根都没经历过。 索性，肖卫国朝着早点铺走去，“身上还有几毛钱，先不急着卖鱼，看早点铺有没有什么能垫肚子又不要票的东西吃。” 来到早餐店，其实是个露天的摊子，只见有个高高的中年厨师在招呼，招牌上写着：包子、油条，油饼，混饨，红豆稀饭； 肖卫国走过去问道：“大叔，有啥是不要票的没，今天出的急，忘拿票了。” “不要票的呀，那就只有红豆稀饭不要票了，一碗2分钱，要不要？”早餐厨师说道。 “其他的都是什么价格呀，我后面拿着粮票来买，今天先给我来两碗稀饭喝。”肖卫国越发感觉到饿了。 说着递过去一角钱。 “油饼一个3分钱加1两粮票；油条一根2分加一两粮票，大肉包子一个7分钱、一两粮票。”厨师看没什么人，就详细的给肖卫国介绍道，说着递过去6分钱：“小兄弟坐那等着就好。” 说话间的功夫，端上来两碗稀饭，红彤彤的红豆稀饭，中底部有一些煮到软烂的大米和红豆，肖卫国饿的厉害，吹了吹，沿着碗边呼噜噜的喝了起来。 甜丝丝的，还挺好喝，不多时功夫，两大碗下肚，肖卫国混了个水饱。 “大叔先走了，等我下次来再尝尝你手艺。”肖卫国说着，往卖鱼档口走去。 供销社的卖鱼档口上，远远的看见路大有正在那收鱼卖鱼，忙的不亦乐乎。 看来早上这卖鱼的生意更好一些，大家都趁着早上的鱼新鲜，来买鱼，卖鱼的自然也趁着这个时间来卖。 肖卫国在附近和上次一样，找了一个板爷，同样让他去小树林取货，这次找的板爷不是上次那个。 说来，现在市面上所有的岗位，其实都是公家人，包括板爷，修自行车铺子，早点铺，打扫卫生环卫工，包括澡堂的搓澡工都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呢，每天的收入都要上交，然后每月领工资。 上级单位应该是街道办。 说话间，肖卫国和板爷一起，拉着几大包鱼往卖鱼档口走去， 这时候，陆大有正好忙了一阵，手头没活，去到门口帮着卸了卸货。 说来，这渔获一共也就一百斤左右，换成粮食，一个成年人背着就来了，但是，换成鱼，那实在是搞不定，必须得分几个袋子才行。 “霍，小伙子可以呀，这是在附近的哪条河补的，上次都够多了，这次更多呢。”陆大有对着肖卫国说道。 “我记得，肖家庄附近的小曲河，没这么大鱼量呀。” “路叔，我这就是运气好，这趟完了，后面就没了。”肖卫国说道。 听到陆大有这样说，肖卫国心中顿时提起警惕，自己做的确实有点出格了。 不行，后续不能再往这卖鱼了，肖卫国心中打定主意。 “来吧，看这次多少斤。”陆大有说道：“对了，你小子运气好，今天收鱼价格有调整，1毛3一斤呢。” “那感情好！”肖卫国听到价格提高，心中挺是高兴，对着陆大有说道。 一斤多一分钱，十斤就是1毛，一百斤就多了一块钱。 额，算算也不多呀。 “103斤5两，来小兄弟看看秤，没问题吧。”陆大有对着肖卫国说道。 “没问题。”肖卫国听着这个数字，心中欣喜。” “那咱算算价钱，103斤5两，一毛三一斤，算下来是13块4毛5分。”陆大有说着，从钱兜里数出来这么多钱，给到肖卫国。 “小兄弟要不要证明呀。” “证明，什么证明？”肖卫国第一次听到证明，因为之前的警戒，连忙说道：“不要，不要。” “别着急呀，因为这次鱼的量比较大，怕你说不清楚你手里钱的来源，打算给你开个证明，证明这钱是卖鱼得来的，不要也行。”陆大有解释道。 “没事，才十多块钱，这就多了呀。”肖卫国回道。 其实，肖卫国现在的金钱观多少还带点前世的影子，其实，在这个年代，一个城里工人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但是都够一家子六七口人一月花销，说来，十块钱其实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粗略换算成前世的钱，十块钱基本相当于一两千块钱。 肖卫国把钱收进裤兜里，暗地里直接把钱收进空间祭坛处。 转身和陆大有告别离去：“路叔，那我先走了。” 陆大有招手说道：“小兄弟下次再来啊。” 等肖卫国走后，陆大有满脸微笑的从兜子里再次拿出6毛钱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美滋滋。 出了铺子，走在镇子的街上，肖卫国也没想着进供销社去，实在是现在只有钱，没有票，买什么都性价比极低，还买不到想买的东西。 这时，肖卫国忽然发现，有几拨人，都从一个方向走来，虽然是清晨，但脸上都用一块布遮住半边脸，手上的篮子也都盖得很严实。 走动间，所有人还都左右观察着，感觉鬼鬼祟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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