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要在谷外过夜，不成想只待了一个时辰。 </p>
身着武朝常服的阿尔罕，带着两个赤着膀子的北莽人。 </p>
对方刚靠近，萧锦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狐臭味，嫌弃地后撤一步。 </p>
阿尔罕满脸络腮胡子，尽管身上穿的是绸子，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p>
“哪位是当家的？” </p>
萧锦言向前迈一大步，啸西风，高文，高武几人都站在其身后。 </p>
阿尔罕让开身位：“当家的能否上楼一叙？” </p>
萧锦言点点头，啸西风也跟着一起。 </p>
进了谷子，才感受到死人谷的奥妙。 </p>
抬头看见只一线的天空，南北两座山壁被掏出不少窑洞。 </p>
令萧锦言出奇的是，竟然有人在养羊，种地。 </p>
不过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死人谷附近能抢夺的村子渐少。 </p>
如果不想着自己准备食物，很快就会渴泽而渔。 </p>
“肮脏的武朝人，你们只是奴隶。” </p>
靠南的窑洞，两个北莽壮汉正拉着羊角，用力往外拽。 </p>
养羊老妪趴在羊身上，苦苦哀求：“不能杀，这羊肚子里有崽。” </p>
北莽人抓住老妪的后背扔到一边，老妪干净的麻衣，裹满了黄土。 </p>
阿尔罕在旁边笑道：“这羊是宰给大当家的。” </p>
萧锦言并没说什么，死人谷当中非奸即盗，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p>
这老太太能在死人谷养羊，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p>
北莽人还是将羊牵走了，任凭老太太在那里哭天喊地。 </p>
到了阿扎多所在的窑洞，开门的瞬间险些将萧锦言熏晕过去。 </p>
羊肉的腥臭，人身上的狐臭，还有些不可描述的味道混成一团。 </p>
窑洞里面，阿扎多赤着膀子，面前摆着小方桌，左右各有位没穿衣物的女子。 </p>
萧锦言傻眼了，北莽竟然粗暴到这种程度。 </p>
萧锦言对阿扎多的第一印象就是毛，浑身都是毛，尤其是脸上。 </p>
“阿尔罕，部落里的女子怎么还没来？” </p>
阿尔罕先先阿扎多拱手，又朝着萧锦言点头：“大当家，女人马上就来。” </p>
萧锦言并未摆手拒绝，成为卧底的首要条件就是自浊。 </p>
眼下深入虎穴，先与对方同流合污，免得被看出马脚。 </p>
现在北莽人抢来的羊被扒拉羊皮，血淋淋的分成几大盘。 </p>
阿扎多抓住新鲜羊肉，举过头顶，用力的攥出血水。 </p>
血顺着脸流在脖子上，嘴巴上。 </p>
萧锦言瞠目结舌，这样吃肉，是在找死啊，寄生虫，各种病毒。 </p>
阿扎多见到萧锦言等人被吓到，心中升起一股得意，用刀割下来一块带血的肉。 </p>
“吃呀，这是我们莽族最高礼节。” </p>
萧锦言婉拒：“感谢首领厚爱，我武朝人吃不惯熟食。” </p>
阿扎多吃的嘎巴香，不忘记捏两下旁边的女人：“吃生肉不算什么，饿极了，人亦可以做食材！” </p>
此言一出，站在身后的高文和高武兄弟都觉得后背发冷。 </p>
阿尔罕劝说道：“萧大当家，我兄弟二人在死人谷快半年，未曾宰过猪羊。” </p>
“当下是第一次，莫要辜负了我哥哥的好意。” </p>
萧锦言心中腹诽：“这也是人吃的东西。”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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