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容拒绝。</p>
半晌后，宫人尽退，只剩他们两人。</p>
高灏仅着柔软的中衣坐在榻沿，笑着从她发间挑起一缕把玩。</p>
“孤看今晚还有谁来捣乱？”</p>
梁婠也不管会不会扯痛头皮，猛地坐起身，一把打掉他的手。</p>
“皇帝有什么话就快说。”</p>
她皱着眉，语气不好，很不耐烦。</p>
与方才在众人面前温顺的模样十分不同。</p>
高灏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很轻蔑。</p>
“广宁王一走，太后就翻脸不认人？”</p>
“翻脸不认人？也不知予同皇帝两个，究竟谁才是那个翻脸不认人的？”</p>
她冷笑一下：“这又没外人，皇帝还有装的必要吗？不如什么话都挑明了讲！”</p>
说完也不看他，只冲外间喊。</p>
“谷芽，我要的茶呢？”</p>
他这才发现，她脖颈间的发丝潮潮的，再看她眉头紧锁，似乎一直强忍着什么。</p>
高灏伸手就往她脖颈处探去，她却极其敏感地往后一躲，怨怒地瞪他。</p>
“皇帝不如直接赐我一条白绫，不然回回扼不死我不说，还害得你受累、我受罪！”</p>
高灏凝起眸，往她脖颈看一眼，隐约还能看到淡淡的红印子。</p>
那晚，他确实手劲大了些。</p>
谷芽垂着头从外间进来，小心翼翼地捧着茶壶走上前。</p>
见梁婠等着，沏了一杯呈上。</p>
梁婠抓起来，小口小口喝了起来。</p>
高灏静坐一旁瞧着，只听得她轻微的吞咽声。</p>
许是气氛太过诡异，他往自顾自饮水的人脸上瞧：“太后就只顾着自己饮？”</p>
梁婠咽下一口茶，偏头瞧他：“怎么皇帝也需要喝这妇人饮的姜枣茶吗？”</p>
说完再不理睬他。</p>
高灏面上一沉。</p>
突然，谷芽跪地道：“太后饮的，是太医吩咐奴婢提前备下的，陛下饮的君山银针，金芝姐姐马上就送进来，还是前日才得的，太后特意嘱咐了，要给陛下留着。”</p>
她话音这边刚落，那边金芝就端着紫砂壶走了进来。</p>
茶水沏好，高灏脸色已缓和了不少，只摆摆手。</p>
“行了，你们下去吧。”</p>
谷芽、金芝齐齐一拜，恭敬退至外间候着，并不敢走远。</p>
殿内又安静下来。</p>
高灏瞟一眼身侧的人：“你作何那么大火气？”</p>
梁婠放下茶盏，垂着头不说话。</p>
高灏又道：“那日，我也并非真想与你撕破脸，还不是你一直阴阳怪气地同我说话，我一气之下才——事后，不是也跟你赔不是了？今天你要亲自送他到宫外，我不是也准了？”</p>
他手指抚上她的脖颈：“咱们就不能像先前那么心平气和地相处？非得次次一言不合就剑拔弩张？以前倒也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古怪，就是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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