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自海洋的你

沈诺、方晓和蕾雅选的位置不错，既能看到小舞台，又有一定的私密性。 程远入座，这时沈诺和方晓已经点好了酒。 只见四瓶酒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不过都还没有起开。 “程远哥，我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这个，就没先起开，你要是不想喝，我们可以换！”方晓对程远说。 程远低头看了一眼，酒瓶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白啤酒。 他对酒的了解比较有限，只依稀地知道啤酒按照麦芽糖和酒精等的含量，有不同的分类。 白啤酒貌似是其中的一种，但具体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蕾雅似乎对酒很有研究，用法语跟程远讲解起来，说啤酒分干啤酒、黑啤酒、白啤酒、绿啤酒等多种品类。 接着又说起了啤酒的分类方法，按色泽划分如何如何，按原麦汁浓度划分又是如何如何，以及白啤酒是如何界定的，等等。 听蕾雅说完，程远好奇地问道：“法国不是产红酒吗？怎么你对啤酒也这么了解？” “我们的邻居可是啤酒大国，另外红酒我知道得更多。”蕾雅笑了笑，说。 程远本来还想继续跟蕾雅聊一会儿酒文化的，不过看到不懂法语的沈诺和方晓迷茫的眼神，他又打住了。 “那个，白啤酒我没问题的！”程远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开瓶器。 砰砰砰，几瓶白啤酒都被程远起开了，一人分了一瓶。 只见酒瓶中，白啤酒噗噗噗冒着沫子，不停地翻涌。 “为我们的相遇，碰一个呗！”方晓举起了酒瓶。 “碰一个！”沈诺也举起了酒瓶。 “干杯！”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蕾雅的发音相当标准。 “走一个！”程远一边举着酒，一边还晃了晃。 啪！四个啤酒瓶碰到了一起。 看得出来，他们几个人都属于豪放派，没有一个把酒倒杯子里喝的。 喝了一大口酒之后，氛围也被点燃了，四个人带着酒意，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这时候，清吧的小舞台上，男歌手一曲唱完，向观众鞠了个躬，从舞台上款款走下。 观众们也跟着鼓起掌。 “喂！”方晓拍了拍沈诺的肩膀。 “怎么了？”沈诺扭过头。 “咱俩上去来一曲啊？”方晓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男友。 “啊？在这？”沈诺挠了挠头。 “对呀！” 接着，方晓站起身，不由分说，拉着沈诺就往舞台上走。 “哎，咱俩唱什么啊？” “《来自海洋的你》！” 座位上，程远和蕾雅鼓起了掌。 两分钟后，清吧中响起了轻柔的伴奏音乐。 程远把手机拿在手中，镜头对准了舞台。 蕾雅也按下了摄像机的拍摄键，准备记录舞台上的方晓和沈诺。 沈诺明显有些紧张，第一句就差点唱错，不过还好，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梦中醒来， 把窗推开， 世界的另一端， 谁给我答案， 大海有迷人的蔚蓝， 看得到的彼岸， 慢慢驶来的船……” 沈诺的声音偏低沉，不过音准不错，虽然一张嘴就知道这是个业余选手，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沈诺唱完男声的片段后，轮到了方晓。 “我们的爱， 还在等待， 世界的这一端， 我给你答案， 大海， 有斑斓的色彩， 请它汹涌而来， 潮来完美的爱……” 方晓的声音要清亮不少，一开口就带着柔美。 两个人一唱一和，作为业余选手，他们已经把这首情歌演绎得相当到位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人彼此间的爱意。 程远的直播间里，一条条弹幕评论不断飘过。 “喜欢~” “唱的真不错!” “纯粹的爱，好感动~” “因为有你，我的青春很值得[比心]” “祝你熬过孤独，跨越星辰！” “身边有你，是我今生之幸~” …… 看着舞台上的沈诺和方晓，还有直播间的弹幕，程远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两人的歌声，还有两人的神情，治愈且感动。 “你回不来， 我的世界空白， 有些风景， 有你才好看， 有些风景， 有你才好看。” 一曲终了，酒吧里响起了阵阵掌声。 方晓拉着沈诺，给台下的观众们鞠了一躬。 程远和蕾雅也鼓起了掌，还带头欢呼。 掌声和欢呼声中，沈诺和方晓手牵手，走下了舞台。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走下舞台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方晓不知道怎么搞的，右腿一软，一个趔趄，重重摔在了舞台台阶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了。 程远腾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蕾雅也捂住了嘴。 沈诺已经冲上前去，一边喊着方晓的名字，一边把她扶了起来。 程远和蕾雅也马上跑了过去。 吧台的两名酒保，还有距离舞台最近的几桌客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观众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她的腿……” 只见女观众一边指着方晓的右腿，一边后退。 程远和蕾雅此时已经跑到了方晓身边，顺着女观众的手指看去，也惊呆了。 只见方晓的右腿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裤管，膝盖以下空空如也。 这……这是怎么回事？ 程远脑子一麻，旁边蕾雅的眼神中同样写满了震惊。 “她的腿……好像在那里！”一名酒保指着一张桌子的底下，颤声道。 果然，酒保指着的那张桌子下面，有一截人腿形状的东西。 此时，沈诺已经把方晓扶到了椅子上。 然后，他二话不说，快步冲向桌子底下，把那截“人腿”捡了起来。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人腿是假的，那是一截义肢。 只见沈诺拿着义肢，快步走回方晓身边，轻轻蹲下，熟练地把方晓的裤管卷起来，开始帮她装义肢。 “方，你的腿……”蕾雅俯下身，望着方晓右腿的义肢，依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对不起啊，吓到大家了！”方晓脸色苍白地冲蕾雅笑了笑，然后又转头望了望周围的人群，“我没事，不好意思啊！” 很快，沈诺把义肢装回到方晓右腿的残肢断面上，轻轻放下了她的裤管。 接着，在沈诺的搀扶下，方晓重新站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沈诺朝周围的人群摆着手，“不好意思啊，给大家添麻烦了！” 蕾雅想上前帮忙搀扶方晓，但是方晓却闪身后退了一步。 “没事的，蕾雅姐，我自己能走的！刚才我就是下台阶的时候没留神，失误了，见笑了啊！” 说着，方晓还扮了个鬼脸。 沈诺也对蕾雅和程远说道：“对，她没问题的，之前你们不是也都没看出来嘛！” 于是，蕾雅不再坚持，目送着方晓自己走回了座位。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望着方晓。 清吧里，只剩下了音响设备播放的轻柔音乐。 直到方晓回到位子重新坐下，其他人才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候，程远的直播间早都炸了。 “天啊！” “之前我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没有右腿！” “好想哭” “哭什么，小姐姐那么坚强乐观[比心]！” “是啊，为小姐姐的坚强乐观点赞[赞]” “沈诺小哥哥也好有爱啊，他们一定要幸福~！” “是啊，沈诺刚刚帮小姐姐装义肢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 “祝福[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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