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管得了我们还管得了别人？

“你找得到健美操的伴奏带吗？”新的一周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黄莺会问孙彧这个问题。 “啊？我怎么找得到，不知道谁会有，外面也没注意过有没有卖的，你们商量好了？” “嗯，星期天找了个健美操的录像带来看，她们也都觉得挺有意思，动作也不太难，外面只有迪斯科交谊舞的磁带。” “你们找过了啊，找不到就用迪斯科的呗，反正都是踩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我们打算穿运动服跳，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得紧身的才好吧，运动服……”孙彧呆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们不如穿毛衣加弹力裤。” “你笑什么？” “穿运动服跳健美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做广播操呢。” 黄莺想了想，也笑了起来：“你意思是要紧身又有弹性的？” “是的。” 黄莺脸色微微泛红，但孙彧脸上也看不到有调笑的意思：“我找她们商量下。” 孙彧也注意到了黄莺的脸色变化，能猜到黄莺在想什么，不过他确实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事论事而已。 学校近来抓紧了考勤，不到放学时间不许随意离校。 黄莺下午自习课一下课，就叫上人一起不知道哪里排练去了。 孙彧回不了家，不知道谁又打了小报告，班主任强调了在宿舍也不许下围棋。 他不想在教室里呆着，只好下楼在校园里闲逛。艳遇什么的当然是不存在的，走了没几步，就被几个棋友叫住，说是一起去找老师下棋，那就去看看呗，班主任这总管不到了吧。 路上孙彧才知道，他们要去找的老师姓李，体育老师，本来是游泳专业的，还参加过省级比赛，当然成绩拔尖的话也不会跑回来当体育老师了。 另外就是这位老师他弟弟就在882，初中的时候也是孙彧他们隔壁班的，而且前阵子举报盗窃的就是这位同学。 他们要去的地方在学校礼堂侧边，体育教研组办公室，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已经摆了好几摊了，下棋的围观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学生老师都有。 孙彧看到自己班的体育老师，董老师，也正在下着，便走过去看了看，正好，旁边一起来的同学的招呼了一下，原来董老师对面就是他们要来找的李老师。 李老师比他弟弟更高更壮实，当然哥俩还是挺像的，孙彧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拿他们姐姐或者妹妹的相片来炫耀了。 棋近中盘，但离结束还挺远，孙彧估计他们要下到放学，显然两位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招呼新来的不想看不想等的话，那边还有棋，自己可以去开摊。 孙彧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放学了，一盘棋正常是下不完的，于是巡场到处看了看，最后还是回到两位老师的棋盘旁。 李老师显然棋力要高些，下起来游刃有余，也就有闲心一边下棋一边和旁边的人聊天。 孙彧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师会认识自己，看了没多会，李老师就抽空跟孙彧说让他有空可以过来下棋，他想见识一下孙彧传说中的布局。 这名声都传到这了吗？孙彧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至于什么时候叫有空，还不是自己解释么。 这时候董老师才发现旁边的孙彧，有些惊讶，李老师解释说，孙彧他们单位的棋友都在传说孙彧下棋总是下那种看起来很过分，或者很俗，但其实很有效的着法，他们单位里的人现在流行那样下，所以他也很想见识一下本人。 董老师听到这，马上就说这周体育课上完就可以过来下嘛。 孙彧只好点头答应，操场就在学校礼堂旁边，下了课也真的就正好过来下棋，看着棋局大势已定，孙彧便不再看，又转悠了一圈便离开了。 回教室的路上却又碰到了打完乒乓球回去的陶澍和柳源，于是和他们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他俩也是才知道体育教研组办公室还是个围棋室。 “要是班主任发现那里那么多人在下棋，会被气个半死的吧。”陶澍说道。 “他管得了我们还管得了别人？”柳源笑着说。 班主任确实管不了别人，但孙彧肯定，如果这周六他或者他们仨去体研组办公室下棋的话，班主任至少周一就会知道。 至于班主任会不会在班会上提这事，这很难说，但要去办公室抓人，孙彧想他还是不至于的。 回去的路上，陶澍对孙彧说周日下午去找他打乒乓球，不耽误他上午的事情，孙彧当然也不会多嘴说自己上午不出去，也不会多嘴问他是不是跟骆晓约好了。 柳源在一旁没听出来陶澍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也不会多问，就听着而已。 他妈妈是一中老师，家就住在一中里面，离孙彧家挺远的，而且学校里标准球台总还是有的，并没有想过要去孙彧那打球。 周六上完体育课，围棋三人组便跟着老师一起去了体研组办公室，里面暂时没人下棋，李老师也不在，说是上课还没回来。 “来，我们先下，你们谁来？”董老师拿过一副棋放桌上，对着三位学生说道。 孙彧自然当仁不让，不过出于对老师的些许尊敬之意，先拿了黑棋。 惯常的星向小目开局，体育老师二连星，于是孙彧连续两个三三，之后在边上星位分投。这时候李老师回到办公室，陆陆续续也走进来不少人，看到孙彧这下法，一个个脸抽抽起来。 这完全不合当时的流行棋理，连续点两个三三，而且似乎定式都没走完，但稍微琢磨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亏的，而中间分投一子，也不好攻击。 董老师高挂小目，孙彧托退，先手星位大飞拦住白棋拆边，白棋跳起。这边双方应对都还正常，接下来孙彧就要考虑是拆边还是活动上边分投一子。 其实他都下过，对于他们这样的业余爱好者而言，胜负也不在这些地方。于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分投一子拆二过去，白棋另一边拦了过来，黑棋拆过去的一子便向着中央大飞出头，也隐隐瞄着角上黑棋外势断点。 当然不可能让孙彧黑棋如此轻松的搞完事就跑，于是白棋借着外势尖冲跨断黑棋大飞。 一场激战就此展开，旁边众人也兴奋起来，孙彧并不害怕战斗，越是平稳他反是越要担心打勺子被翻盘。 而他这种下法，对手一般也是不太容易忍得住的，于是，战鼓擂起。不过，终究体育老师还是棋差数招，最后认输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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