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样的。
此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只留下最后一道余晖,殿堂几乎都沉入阴影之中,只有一缕微茫的暮色张出些许靛蓝色的亮意,笼在岑婴白玉一样的脸上,竟有几分青面獠牙的感觉。
新城捂住快冲出口的尖叫声,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岑婴向她走来,脚步轻缓,利器擦过御砖,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新城瞪大眼看过去,见那宽袍大袖遮掩下,是一柄窄身长口的宝剑。
她终于尖叫出声,脚蹬手划,拼命地往后躲去。
岑婴嗤笑一声,覆霜凝雪似的,抬手就把长剑掷了过来,
长剑刺穿禅衣,将她的裙摆钉在砖上。
新城彻底不能也不敢动弹了。
岑婴抬脚向她走去:“谁让你去找谢相?”
新城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岑婴在发什么疯。
岑婴在她面前双腿屈膝,蹲了下来,一手掐过她的脖子,将她拖到眼前。
“不愿雪中送炭,只想锦上添花,朕勉强忍你,但你怎么敢绕过朕,去联系朕倚重的外臣?谁给你支的主意,太后吗?”
岑婴厉声,怒气十足。
这给足了新城错误的暗示,以为岑婴是疑心太后野心太足,想在朝堂动手动脚,所以才让她联系谢归晏。
新城吓死了,她为了太后,为了自己,为了谢归晏,都不能给岑婴有这个误会,忙解释:“不是,此事不关母后,都是妾身的主意。
是妾身……妾身……”
尽管是当下情景,新城提起自己的心意,总归是有几分害羞的,声音便轻了下去,带着羞意。
“妾身爱慕谢相。”
岑婴虽已料到,但仍旧控制不住地发了怒,一把将新城扔在地上:“竟然还想利用姻亲关系。”
新城只觉误会更深,再不敢怀疑其他,忙爬起来跟岑婴解释:“陛下,不是这样的,妾身绝没有利用谢相的意思,妾身是真的爱慕谢相。
谢相青年才俊,诗书绝佳,风姿绰约,妾……妾身是真的喜欢谢相。”
岑婴愣了一下。
他虽在生气,可是细想之下,又觉得新城这话简直是字字珠玑,一个字都没有错。
谢归晏这般好,谁见了不会喜欢他?新城不喜欢他,才是件奇怪的事呢,若真是如此,岑婴反而还想质问新城是不是眼瞎。
这样好的郎君就该掷果盈车,受万人追捧。
但若这么想,新城这般倒是情有可原。
可如果新城没有错,那有错的是谁呢?难道要怪谢归晏过分风流,处处留情?
岑婴一下子就被这么简单的问题给绊住了,迟疑了起来。
21
新城公主见岑婴迟疑起来,深知被皇帝怀疑后宫干政是重罪,忙抓住机会辩白:“妾身第一次见谢相,是在半年前,陛下登基时。
那时候前朝诸事繁多,后宫之人难免有疏漏之处,是谢相察觉,为妾身说了几句话。”
她红着脸:“妾身第一次见到这般芝兰玉树又温润如玉的郎君,便有些动心。”
岑婴听了,更为生气。
到头来,原来他还是那个红娘?!
岑婴攀着话中的漏洞就咬了上去:“你是怪朕对你不好?”
新城都快哭了:“妾身绝无此意。
陛下彼时刚登基,又要清理逆贼同党,又要处理政事,难免有疏漏照应不到之处,是那些宫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阳奉阴违。”
岑婴盯着她:“难怪方才你刚才要哭,是哭给谢相看吧?你要他记起你被欺负的过往,看到你的可怜无助,怜惜你,亲近你,继而爱上你。
你想让谢相误以为朕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这样挑拨朕和谢相的关系,是把朕当傻子了?”
新城不期然被岑婴猜到了自己的小心思,脸都吓白了:“还请陛下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岑婴的脸彻底臭了,冷笑声:“新城,说起来你的母妃也是能跟章贵妃过手的宠姬,你虽只在她身边长到五岁,但三岁看老,耳濡目染的,学到了些本事也不奇怪。”
他起身,把长剑拔出来。
经过长年累月又雷打不动的锻炼,岑婴臂力非凡,他掷剑拔剑的动作都很轻松写意,但新城分明看到随着长剑抽出,那被震碎的砖石也扑棱棱地弹了起来。
岑婴随手掷出的剑竟然是插进了御砖里!
这样的力道,这样的武力,真和岑婴那张美若夏花的脸格格不入。
新城默默咽了口口水,薄薄的春衫处,又渗出一层冷汗来。
岑婴垂下眼:“滚吧。”
新城如蒙大赦,也不顾她的衣物都被岑婴损毁,衣冠不整得很失体面,她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提裙跑了出去。
岑婴手腕一松,将剑扔在地上,屈腿在地上坐下。
他掌心捂脸,忽然笑了一下,笑声寂寥,又充满讥讽。
明洪见新城终于走了,才小心翼翼地打起帘帐,却不敢入内,只能在门口询一声:“天黑了,陛下可要掌灯?”
岑婴抹了把脸:“不
=SITE_NAME?>730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暴君为何那样》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