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海里飞完，右转绕了航向，下高度，开始截获航道，准备进近程序。</p>
这时天气又有变化，在孟黎月指挥下，厉赴征飞了个有史以来最短的五边，甚至可以感觉到雷电闪烁在脸上的光。</p>
华南6112仍然跟着。</p>
两架飞机在不同高度层，一前一后，间隔了两分钟落地，厉赴征左转脱离跑道，朝着停机坪去。</p>
但华南6112脱离是朝右转，不在同一个方向，着陆后基本碰不到面。</p>
“你们运气好啊，挺快就落了。”</p>
下了飞机，碰见等车的神鹿机组，他们还要先落地，只是降落的跑道太远，滑了半小时才靠廊桥。</p>
厉赴征和神鹿机长握手，客气浅谈几句，大家都对这个雷雨季怨声载道。</p>
“你能十海里就绕完回来已经运气好了，你知道我昨天到浦东，直接绕到海上去，六七十海里……”</p>
厉赴征笑一下，又听他嘀咕：“说起来，今晚华南那个飞行员，是不是认识1197，话里话外挺熟的样子。”</p>
1197，孟黎月今晚所在的进近扇区频率。</p>
他唇边弧度很快敛去，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p>
显然，不止他一人察觉到，简短无线电对话里，透露出的关系匪浅。</p>
“可能吧。”他淡淡回了句。</p>
等机组车到，寒暄结束，厉赴征去公司停车场取了车，方向盘一打，就朝管制中心去。</p>
孟黎月离下班还有些时间。</p>
他停好车，安静靠着椅背，闭眼小憩。</p>
外面雨仍然下个不停。</p>
直到车窗被敲响，厉赴征懒懒掀开眼皮，看过去，孟黎月冲他笑得腼腆：“你怎么没和我说你要来？”</p>
他视线落在女孩子嘴角的弧度，片刻后移开，下颌轻点：“先上车。”</p>
刚刚一瞬间，他不可避免想到她工作时候的状态，应该和此刻大相径庭，拥有无比反差。</p>
孟黎月今天下班比其他同事都走得快，好像有点预感，厉赴征会来接她下班。</p>
即便在真正看到厉赴征之前，她还是会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p>
当她很远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确定是厉赴征在这里，所有妄想便成了可以抓在掌心里拥有的快乐。</p>
上车，系好安全带，孟黎月的身子侧向他：“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p>
“还好。”一个小时，厉赴征此前从未等过谁这么长时间。</p>
也没有几个人值得他花费时间去等待。</p>
车子停在管制中心外，却没有想过任何应不应该的问题，就那样顺其自然的做了。</p>
“今年雨水比往年还要更多，你今年回来就赶上雷雨季。”孟黎月努力想说点什么，她感觉，厉赴征比往常要更沉默。</p>
她不太适应突然间过于寂静的环境，就拼命想找话题。</p>
厉赴征目不斜视，专注开车，过了会儿才开口：“下个月还有台风。”</p>
“还好合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p>
作为内陆城市，基本没有台风的烦恼，但雷雨季也少不了糟糕的天气。</p>
“在这里，你们绕飞除了听从管制员意见，也可以先自主选择再和我们商量，听说广州的管制员直接分配好所有绕飞路线？”</p>
“对，基本根据他们的指令飞。”</p>
“他们应对雷雨天气的经验更丰富。”</p>
“如果你去也可以。”</p>
厉赴征这句话，似乎说得随意，可进了孟黎月耳朵里，就是格外动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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