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p>
“父亲，您无需多言，这是女儿的决定，请恕女儿不孝！”</p>
于谦深受触动，王芸竟为他，愿舍弃所有。他于谦何德何能，竟令这般天之骄女，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此刻若于谦仍无动于衷，除非他铁石心肠。</p>
王诏轻叹：“女儿，何苦如此，你可思虑清楚，为他值得吗？他不过一马夫，即便日后飞黄腾达，亦未必能及你今日之地位。”</p>
“父亲年迈，尚书之位还能坐多久？你这是牺牲自我，换取虚无的幸福啊。”</p>
王芸闻此，低头道：“女儿无悔，即使此生仅为马夫之妻，亦绝不后悔！”</p>
面对如此决绝的王芸，于谦无言以对，心中感动至极。然而，他真要为了私欲，毁掉王芸的一切吗？王芸为他不惜一切，他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她付出所有，陪他度过这无望的人生？</p>
于谦虽感动，却犹豫不决。</p>
此时，老四适时开口：“女子果真妇人之仁，你这脾性，我不解三哥为何重用你。为一个注定不受重用之人得罪三哥，不知权衡，为男人不顾一切，自私至极，哼！”</p>
王芸闻言，面色苍白，无言以对。于谦见状，心疼不已。</p>
他厉声道：“人各有志，即便你是王爷又如何？有何资格指责她？若太孙就此放弃，那是太孙的损失，须知王芸今日之成就，非仅靠太孙，更有其不懈努力。”</p>
老四冷笑：“损失一女子，能有今日地位，无三哥，她凭何努力？这天下，努力之人何其多，无三哥支持，她算哪根葱！你以为，三哥少了她，麾下便无人可用？”</p>
“你们太过自以为是！”</p>
“且你须明白，究竟是王芸失去三哥影响大，还是三哥失去王芸，对他影响更大。”</p>
此言一出，于谦面色骤变。老四上下打量他，冷笑道：“为你这无用之废物，舍弃一切，哼，何其愚蠢！故曰，让女子为官，乃三哥最大之误！”</p>
于谦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怒斥：“蕲王，休得欺人太甚！须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p>
老四冷嘲热讽：“少来这套，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这是小说传奇？人生有几个三十年？于谦，你如今几何？你以为自己仍是少年郎？”</p>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错过便是终生，你于谦敢说，三十年光阴，能超越如今的王芸？可知，给王芸三十年，她将如何？”</p>
于谦一时语塞，无法回应。他如今仅是小小马夫，再自信，马夫终究是马夫。即便皇上下令宽恕，他重头再来，没有十数年，难以达到王芸的高度。而王芸若有这十数年，必能成为更杰出之人。</p>
相比之下，于谦倍感压抑。此时，王芸爆发，狠狠瞪了老四一眼，先前的温婉荡然无存。</p>
她看向老四：“蕲王殿下，你管得未免太宽，我嫁马夫，便被太孙殿下抛弃，你是否多虑？你虽为殿下之弟，我亦是大明天军总教头。”</p>
“你以为总教头之位，说换便换？即便太孙欲替换，亦需皇上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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