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造纸?”
“会,但不是制造宣纸,那种纸就是奢侈品,耗时耗力成品率低,加上五姓七望的把控,价格虚高。我要造的是麻纸,原料也非常简单,荨麻、破布,按照需求可以加入其他的配料,如稻草秸秆芦苇等,成本低成品率高。”
平阳公主作为皇室成员,虽然现在已经很少上朝,但身为皇室的责任,她还是很在意纸张的普及,这样能够很好打破五姓七望对书籍的垄断,所以此时她很激动,急忙问道:
“真的?你确定能造出麻纸?姑姑不期待麻纸能超过宣纸的品质,但只要能书写,宽儿你就是天大的功劳,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整个天下的寒门和皇室都会给你撑腰!”
“别!姑姑你可别害我!”
“姑姑怎么可能害你,你要知道世家把控着天下书籍,纸张也是天价,这是寒门的拦路天堑,如果你着你能造出纸来,天鉴消失他们面前就是一路平坦。当寒门出现在朝廷里,世家就无法把控朝政,百姓才有出头之日!”
“姑姑你也说了世家把控朝政,我可以同意你把造纸技术交给阿翁,以朝廷的名义造纸贩卖,但千万千万不要透露出我和你的身影。确实,公布造纸后,阿翁和寒门都会支持我们,可是世家阳谋不行,背地里搞什么你拦都拦不住!就算姑姑你都不行!”
这话把平阳公主说愣住了,确实世家就是这么个祸害,他们号称是百年王朝千年世家,皇家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也就是在皇上面前会装装样子,其他的皇室都不带正眼看。
“姑姑,你一定要记住了,我知道你真正的在乎百姓,希望寒门出贵子,可如果你真要这么做,一定要把自己摘出来,一切交给阿翁去办。记得嘱咐阿翁,不要把造纸术交给工部,那有世家的人,会给造纸造成很多阻碍。”
“宽儿,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一并说了吧,姑姑已经等不及了!”
“唉,姑姑你认真记好了:
第一,你要以许久没见阿翁所以进宫探望为由把造纸术给阿翁。
第二,不要交给工部,太子府也不行,那整就一个世家基地,太子府的官员都是世家的。秦王府可以考虑,但姑姑要考虑清楚,如今太子府和秦王府已经有了争斗的势头,我建议最好两方都不给。
第三,……
…………
总之,以上你都记好了,具体决策就交给阿翁,对阿翁你一定不要提我的名字,就说是无意中得到的造纸书籍,待会我会把这书籍给你。然后交代阿翁,也把别把你的名字说出去,跟身家安全相比,那功劳不要也罢。流传千古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姑姑你明白吗?”
“明白了,真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为何会如此怕事?”
现代的宅男想法本就奇怪,加上又了解大唐的一些重大历史,李宽一个苟字贯彻到底,大唐的平阳公主怎会明白呢?
又让李宽叙述两遍,确定自己记牢了,平阳不再耽搁,骑马朝着长安皇宫奔去。当然,她记得李宽的叮嘱,不能表现的很急切,按照平时的风格大大咧咧的就行。
太极宫里,得到禀报的李渊,得知平阳公主又来探望自己,很是高兴,赶紧招呼进平阳,并嘱咐太监去御膳房准备好点心。
“秀宁快来,都好久没来见阿耶了,还躲在千阳县呢?交给驸马不行吗?非得自己操劳,你看你,都瘦了!”
“哪有,阿耶你看我脸都吃胖了,少了领军操劳,都在千阳县了闲着,都长肉了。”
“……”
交流了一会,御膳房也做好了点心呈上御桌,平阳就借口要和李渊叙说亲情,外人在旁看着碍眼,就撒娇让李渊撤下护卫和太监,李渊当然不会拒绝,带其他人撤走后,就直接捏了捏平阳的脸颊说:
“你都当娘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骗人,说吧,到底什么事!天塌下来阿耶都给你挡着。”
看着宠溺自己的李渊,平阳的表情慢慢严肃,将李宽的交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
最后,造纸最好交给皇室氏族族长,由他们制造售卖。至于收益,秀宁有两个提议,第一个就是收归国库或者内帑,这没什么说的。第二个就是收益直接留着皇室氏族,由族长分配给皇室成员,但今后朝廷不再给无官职的皇室成员俸禄。阿耶放心,造纸的收益很大,完全可以养活现在的所有皇室成员。阿耶注意,秀宁说的是现在的皇室成员,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室成员会越来越多,之后就算整个国库都养不起。您说有封地?可获得封地的皇室有多少人?而且封地的收入他们也只会紧紧的藏着,不会支援皇室,最多也就会帮帮跟他关系好的。
所以最好是以后的皇室成员,成年前由皇室氏族养着,期间培养其学识和军阵武力,成年后根据学习期间的成绩给一笔资金,之后就看他们自己了。如果这样还饿死,那也不配成为皇室了。”
李渊沉思着,平阳没有打扰,一边等待着李渊的选择。
“秀宁,你说的有些太过了。皇室暂时还是由国库养着,阿耶怕这消息一出,皇室会有动乱。方法是很好,但不适合现在。造纸就按你说的办,交给族长,获利上交国库。等明年农闲了,可以用这笔意外之财修拢水渠和城道。至于名声,秀宁说的确实是世家能干得出来的事,那就阿耶厚着脸皮接下来了,不会让你出现在世家的眼中。阿耶现在在乎的也就是国家风调雨顺,你们都平平安安。”
“谢谢阿耶!”秀宁抱住李渊,感觉到李渊对自己的疼爱,将脸埋在李渊的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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