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梁赞地区,几个世纪以来这个地区被成片成片的苍天大树森林所覆盖,附近还有一个孤独湖泊,这个绰号叫怪胎的不善与人打交际、总是阴着个脸的萨维里伊.谢乌柳克就住在这个湖泊的边缘上。一个小村镇就坐落在这个广袤的原始森林当中,与世隔绝。镇上仅有几个由木质结构的民房和一个小教堂,村镇周围长满了枝叶繁茂的的悬钩子、马林果树黑豆等灌木丛,这个地方叫做别鲁诺夫保尔村镇。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中,一棵棵苍天大树犹如巨大的绿色帐篷,连成一片,遮盖了天空。湖泊宛如一面镜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树木。萨维里伊·谢乌柳克,那个不善交际、总是阴着脸的怪胎,就住在湖泊的边缘,仿佛与外界隔绝。 在这片森林的中心,有一个小村镇,宛如一颗被遗忘的明珠,与世隔绝。镇上的木质结构的民房和小教堂,仿佛是时间的见证者,见证了这个地方的变迁。而周围的灌木丛,枝叶繁茂,如同绿色的海洋,给人一种宁静和神秘的感觉。这个地方叫做别鲁诺夫保尔村镇,它的名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据过去的老人们讲,从前这儿有一些巫师,他们对森林顶礼膜拜,极其崇尚森林,其中又一颗树木像长的又高大粗壮,而且长在被一大片云杉树林裹挟其中的一颗马林果树丛旁,这里到处充满水洼的沼泽地以及无底的烂泥塘,且这种地形不时地向周围蔓延延伸,供行走的小道隐隐约约地展现在眼前,仅有兔子能在这条小道上来回奔跑。 不知有多少到此来打猎的粗心的猎人,来到这里后,不知不觉地被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迷人的小草地所迷惑,迷失方向,从此不小心陷入这片沼泽地后遭遇沼泽地吞噬的厄运。在这镇上,除了这个绰号叫怪胎的萨维里伊.谢乌柳克以外,还住着一些伐木工和农民。附近还住着一个叫巴乌拉的摩尔多瓦人,他从自己家乡逃荒逃到这儿来的,他这人长的不高,有一头黑发,脸上有斑点,他的老婆个子矮小,脸上跟他一样也长有斑点,因他们之间常用摩尔多瓦语交谈,左右邻舍又把他们叫做巴乌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他们有很多的孩子,年龄都很小,眼睛是蓝色的,个个都是小机灵鬼儿。此外,还有一个名叫捷瓦戈的人,这人个头长的很高,消瘦、骨骼突出,他来自梁赞地区,捷瓦戈住在一间小木屋,木屋顶用草皮和桦树皮盖顶。小木屋里土灶占据了很大一个空间,他有很多孩子,孩子头发生下来就是白色的。木屋没有出烟孔,所以,点火后满屋子会一直飘着烟雾,于是,长年累月房屋墙壁也被烟雾熏黑了,漆黑一团的。捷瓦戈老婆长得很瘦,个头很高,她只能勉强维持家务和伐木生计。到了夏天,她帮助丈夫到森林里去伐木,到了冬季,他们再把这些砍伐的木材从结冰的路面上拉到附近的修道院里去。还有一位农民叫里哈尔·库德亚什,他和他的年轻的妻子到这儿居住的时间不长,他们来自苏兹达利地区,他们两个一起去森林里砍伐云杉树,尔后就会借着雪橇路,再把这些砍下来的木材拉回来,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居所,还为牲畜建了一个畜棚。新木屋建好后,他们生下了一个叫维斯南卡的女孩,后来妻子得了热病,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库德亚什用椴木为自己的妻子制作了棺木,把年轻的妻子妻子埋葬在百花树下。妻子死后,他和小女儿相依为命,他用牛奶喂养她。后来他常到梁赞工地上干活,有时也到波洛维茨部落转场经过的下野地去,(当地人当时把梁赞大公国以南的辽阔的草原地区叫做下野地,在下野地地区波洛维茨部落酋长每年都要带着部众赶着成千上万的牲畜从冬牧场向夏牧场转场。于是,在梁赞大公国边界地区设置的哨卡以及要塞等地后来渐渐自发地形成了临时的一个集市小镇,那些每年要转场且路过这儿的波洛维茨人都会在此驻足,借此机会在此进行易货集市,以所需换取日用品等。 他们要用牛羊马匹以及羊毛换取所需的粮食、面粉、蜂蜜等食用等商品。)与居住在守卡地的人们展开易货贸易。有时钻到森林里几周不见他返回来,他会在森林里进行打猎等动,他用套索、陷阱等方法捕捉了松鼠、白鼬、貂以及其他猎物,而他的小姑娘就住在邻居萨维里伊·谢乌柳克家里。 在小镇上,萨维里伊·谢乌柳克算是老大,因为他比现在所有这些人来这儿最早。他样样活儿都走在别人的前面。比如说,在这儿什么时候耕地、什么时候撒种、如何沿着冰冻的沼泽地面把欧鳊、腌过的蘑菇、果酱运送到修道院等等活儿样样精通。说起萨维里伊·谢乌柳克来,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结实的汉子,长着一对透着阴郁神色的眼睛。萨维里伊.谢乌柳克的爷爷和父辈经过数年辛勤劳作和汗水,终于在密林深处开辟出了这块耕地,把一个个扎了很深树根的巨大树桩费劲拔力地拔出来,烧掉。他们第一个开始使用耕地播种的方法栽种庄稼以及首次开垦地时上面要撒上灰烬后,在农田开垦的方面,在地上先要播种燕麦,第二年要改种黑麦或者是大麻等农作物等植物。 萨维里伊.谢乌柳克多想远走高飞,到那边密林深处让人不知道的某个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呀,你身边没有有人盯着你,管着你那该多好哇,你任何都无法摆脱修道院里坐镇的那些大公授权的穿着长大衣的税务征管员无不时刻窥视着盯你看的那双充满奸诈的一对眼睛。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找到你,还会到你开垦的土地上现地丈量,给你计算出要上交的赋税数额来。在这时候,萨维里伊.谢乌柳克就会喘着粗气,顺手拽掉头上戴着的狗皮帽子气愤地撂到地上,并对来人抱怨道:“请你们行行好,能不能延缓一下赋税上交的时间,是不是?最起码的要让马匹喘口气吧!?为何还要增加一个人头费,我一个人早出晚归地拼命干活,小崽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长大,给我当个帮手!” 这个绰号叫怪胎的萨维里伊·谢乌柳克又拿起那把沉重的斧头,跟往常一样,干起每天要干的活去了,他要把一棵棵百年大树砍倒,打开一条林中通道,然后满身泥土地从沼泽地里挖一条水渠,将哪里的水通过新修建的水渠引到这里来。 萨维里伊·谢乌柳克把所有的希望都都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了,现在儿子虽然年龄很小,他仍把叫做小鸟。当他的儿子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麻利地干活能手以后,街坊邻居都习惯地把他叫做塔罗普卡。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一位年老的神父在乡村墓地进行洗礼时给他取的这个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不太好发音。这个儿子长的很高大,他长着一头向上卷起来的浓密的头发,脸上长着雀斑,有一双很结实有力的大手,他常来父亲这儿帮他砍树木、犁地干活,偶尔用弓箭射中在树枝上欢快跑动的一只松鼠来。 别鲁诺夫保尔小镇上还有一个寡妇,名叫欧帕里 ·奥尼哈,她也算是一个农民了。她特别能干,独自一人耕地、播种,自己砍树木取柴烧火取暖,样样活儿都精通。到了冬季,她到湖里自己撒网去抓鲤鱼和欧鳊等鱼儿维持日常生活。 自从她的两个一男一女孩子在奥卡河下游地区遭受一群强盗劫持,卖给了布里加尔富商,她丈夫为了把抢走的孩子夺回来,被这些强盗们扔到火里活活给烧死了,从那以后,她便过起了形单孤影的寡妇生活。从那以后,人们就叫她欧帕里·奥尼哈,她也搬到别鲁诺夫保尔小镇上来了,她一心想通过干活把心中的那块痛楚彻底遗忘掉,所以,平时她总是不停地干呀干呀,似乎不知疲倦似的,看到她那么艰辛地一人居家过日子,后来有人给她做媒,找了几个鳏夫,他们跟她在一起生活,生了孩子,后来得病都相继过世了。 但她总忘不掉自己的那两个孩子,他们的身影总会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但她对维斯南卡有着一种特别的留恋的情感,对她投入的感情要比任何其他人投入的还要多一些。有一年冬季特别寒冷,她在乡村墓地又收养了两个孤儿,她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待他们。 很少有人来别鲁诺夫保尔小镇,因为这个小镇偏离大路,位于比较偏僻的大森林里的深处,不怎么引人注目。在这周边森林里有很多野兽,它们光顾小镇的次数要比外人来这里的要多得多。经常有枝形角儿的大块头驼鹿带着母驼鹿和幼鹿,长相阴森森的熊瞎子以及林中突然会因受猞猁的惊扰身上有斑点的的梅花鹿的等野兽时常会光顾这里的。到了冬季,便会有成群的野狼光顾这座小镇的野地周围地区,有时会扑捉野兔过一冬的。 这里的野兽,犹如一个个鲜活的生灵,它们的身影和行为,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让这片大森林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到了冬季,这片沼泽地就会变成坚硬的冰面。有一年,从人口稠密的地方来了两个骑着马,还带着个佣人来到这穷山僻壤的湖泊周围,他们骑着好马,手中拿的武器镶嵌着白银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泽,看着外形造型比较别致。从表面上来看,力气大一个年轻人与该小镇的人混熟了,常与他们开玩笑,另一个是一位长着银胡须的年老的修士,修士的黑内衣套着一件短外士,头上戴着黑绒尖顶软帽。 这几个人对打猎尤为关注,他们老缠着库德亚什和怪胎萨维里伊.谢乌柳克问有关这一代野兽出没的相关问题,而且每次问的还特别仔细。他们打听了熊出入的洞穴,枝形角儿的大块头驼鹿常走的路线,然后他们就把自己装扮的更像一个外出打猎的人的模样。修士把长到膝盖的长外衣脱掉,戴上一顶兔形帽,外穿一件短大衣,手里还拿着一个牛角。他们两个和怪胎萨维里伊谢乌柳克、库德亚什塔罗普卡一起蹬着雪橇出发了,要去打驼鹿或者把躺在洞穴里的熊瞎子赶出来,在没有抓到一只野兽之前,他们会整日整日地接连好几天消失在诺广袤的林海里,不见身影的。 当夜空里的星星布满天空时,他们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怪胎萨维里伊·谢乌柳克的小木屋里,喝着用驼鹿烧制的肉汤,畅所欲言地交流着打猎过程中遇到的各种轶事。怪胎萨维里伊·谢乌柳克问年老的修士:“艾皮马赫神父!你为何要穿这身长袍去打猎?你应该换一件便于挎个枪或者别把刀的衣服才行。你这身打扮去打熊瞎子让人感到特别搞笑,你的天职应该去和神仙们打交道,而不是去杀生。” 对此,艾皮马赫神父回答说:“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个早在这波洛维茨人的荒野的草原上英勇善战的伊拉提波尔勇士为什么会轻易放弃习以为常的兵戎生涯,去当什么削发剃度的修士不成?这个说来话长啊,因为不知怎么搞的,我却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不知在哪里得罪了他们,所以才不得不漂泊他乡,远走高飞到这儿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也挺满意自己的生活的,每天都能和大家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感觉挺快乐的。”现在到处都是多如牛毛的靠大公国养活的王公贵族,而且别无其他生活来源,他们张着青面獠牙、盯着周边看着流油的肥缺都想狠狠大捞一把,让他们狗咬狗地相互争斗去吧!而我却可以舒心地坐在自己的修道院里的阁楼里,把道中途说的听到的轶事趣闻一一笔录下来,并把自己一生漫长而又充满曲折的戎马生涯的真实写照编入到史料当中,其乐无穷啊...而当年轻的耶夫帕迪伊勇士来邀出山,我会搁下羽毛笔,拿上带叉的木棍...我现真想与熊瞎子一对一地搏斗一番,试试我这一身非凡的气力...” “一旦将有敌人闯入我们的领土,你还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小阁楼里编写自己的趣闻轶事吗?” “到了那时,什么也挡不住我的,无论是修道院的高大的石墙还是修道院的院长都阻挡不住我报效父老乡亲的勇气的,我一定会加入并跟着年轻的耶夫帕迪伊勇士率领的队伍为扞卫圣神的罗斯土地而抛头颅洒热血的。” 有一年冬天,别鲁诺夫保尔小镇来了一位赶着雪橇的流浪商人。驾辕的马满身毛茸茸的,雪橇上夹着一个用柳树枝编织的小房屋,小房屋装了很多极具诱惑力的各种小针、彩色布带、线绳、各种花色头巾、玻璃珠子以及蜜香味儿纱线等商品。这个商人不收现钱,只使用这些商品来换取狐狸皮、海狸以及其他动物的皮货。塔罗普卡用家里收藏的松鼠皮从这位商人换回了绿色的玻璃珠串,并且送给了维斯南卡作纪念。 这个商人不是罗斯人,他头上带的帽子看起来很奇怪,与当地人常戴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帽子式样像个瓦罐,帽子上缠着白布,皮鞋筒是用上色的上等羊皮革边角料缝制的,身上穿的长袍式样古里古怪的,而女人们却发现他的服饰,尤其是外衣纽扣钉的方向与当地人完全不同,而是钉在朝左开口的方向。 这个小镇上的人们从这个商人嘴里第一次听说从东方宽阔的草原地区一个可怕的部族正在朝他们居住的地方一路开拔过来,听说他们极其凶残,所到之处村镇、城池片甲不留,被大火烧成灰烬,连老人、孩子门都不放过。 “你能否给我们再多讲一讲这个残忍部族的有关事情!” “他们现在正在朝我们布里加尔所在地卡马河流域的比利尔城骑着战马飞驰而来。” 商人口若悬河地向他们这样讲道:“他们就像青天白日里降落的冰雹一样突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恰汗尼兹(当地罗斯人把成吉思汗的一种叫法)有一个皇孙名叫昔班尼率领一支先遣队已经抵达布里加尔人领地了,他们叫蒙古人,他们抢占城池后,把所有人抓起来,从中挑选出有手艺的能工巧匠遣发到不知名的一个地方里去。只有那些逃到大森林深处的人们才能幸免于难,得以生存下去...蒙古人把五个分队分别部署在五个城池里把守,主力队伍还将继续往波洛维茨大草原方向开拔...你们将很快遇到他们,凭你们的现有实力和能力根本无法与他们抗争...他们的人数就像沼泽地里的蚊虫一样数也数不清...他们进攻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他们穿着羊皮皮袄一队接一队成千上万的人拿着刀剑杀将过来...一旦他们冲过来没得救啊!” “蒙古人是你们布里加尔人的死神,你们肯定怕他们怕得要死。”怪胎插话道:“你们布里加尔人只会做买卖、做皮鞋,历史上没听说过你们布里加尔人出过什么有名的一个武士。” “让我们等着瞧吧!等这群蒙古人来到后,看你们会怎么办?” “叫你的舌尖上长疔疮!”这时寡妇骂了一句道:“这些异教徒胆敢闯到这儿,我们会让他们尝尝手中大斧头的滋味好不好受的!到时候我们女人也会跟着男人们一起上杀场跟他们拼死的。” “让蒙古人大放厥词地喊去吧!来吧!” 怪胎说道:“当你举起长矛的时候,熊也会向你发怒的。波洛维茨人在投入战斗时也会发出令人心颤的怒吼声的,因为这样会给对手造成极大心理压力的...我们梁赞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同时我们也很清楚能用什么办法把他们赶到荒无一人的草原地区的。不见得蒙古人比他们更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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