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都快记不得她漂亮时是什么样子了。</p>
唐韵摸着她的头，慢慢卸下了她手里的菜刀：“阿黎乖，明天开始就去寄宿学校读书吧，这个家以后就不回来了。”</p>
江黎在寄宿学校待了三年，期间唐韵接过她“回家”几次，每一次住的地方都不一样。</p>
这些年她和唐韵不断搬家躲着那些债主，有钱了就拿去还，没钱了就继续躲。</p>
江黎后来才知道，唐韵沾上了赌瘾。</p>
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打牌，从一开始游戏厅里的老虎机，再到大一点的地下赌场。</p>
直到江黎十八岁的那一年，唐韵去了澳门。</p>
江黎把打零工赚来的钱推到债主面前，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替唐韵来还钱。</p>
男人清点了一下数额，将钱放在桌子上看着江黎：“小姑娘，这数好像不对吧？”</p>
江黎抹了把鼻尖上的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欠条上写的就是个数，我没数错。”</p>
男人点了点头：“是，欠条上是这个数没错，但你妈上个月还跟我这借了一笔，利息滚到这个月可就不是这个数了。”</p>
江黎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p>
男人笑了笑：“我听你妈说你就要高考了，她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还钱？”</p>
江黎猛地转身跑出去，大脑已经是空白一片。</p>
家里被她上了锁的抽屉被撬开，唐韵在里面放着的港澳台出行证已经不在了。</p>
江黎的汗陡然落下，颤抖着手去拨唐韵的电话号码。</p>
电话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江黎瘫坐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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