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耀泓气急了，手指着罗元珺不停地颤抖，手里的东西扔完了，只能气恼地拍着桌子。</p>
老爷子眼睛气的通红，青筋崩起来，后槽牙都紧咬着。</p>
“罗元珺，你还有没有点罗家的教养！你就是这么和兄长说话的吗？！”</p>
管家拉住上前的罗元珺，见罗耀泓气急，连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随身药送到罗耀泓身边。</p>
老爷子已经气急了，一把甩开管家的手。药丸滚了一地，气氛已经降至了最低点。</p>
罗元珺看了一眼撒了一地的药粒，冷笑一声：“这么多年我同你讲话不一直都是这样？你年纪大头也糊涂了，忘记自己都做过什么了？”</p>
“元珺小姐！”管家出声制止着两人，急得直拍大腿，“您也少说两句吧！”</p>
罗元珺抱着手与两人对立，她背脊挺得笔直，没有半点想要打住的意思。</p>
“符伯，你跟在这个老东西身边半辈子了，我和他的性子你最清楚，我退出罗家很久了，是他不放过我啊！”</p>
罗耀泓气的猛坐在椅子上，椅子腿摩擦着大理石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p>
罗元珺一声声的“老东西”叫着他，叫的他心梗的厉害。</p>
管家符伯皱紧脸色，一下下替罗耀泓顺着气。</p>
“元珺小姐，罗董今天来找你是想好好跟你谈，您这么多年不回香港，不肯回罗家。罗董不仅一次来过内地看您，他只是想请您回去，不过六十却每年在香港过寿，只是想找个理由让您回来看一眼啊。”</p>
“你别同她讲那么多！”罗耀泓拍着桌子。</p>
他呼吸急促，一下下沉的厉害。</p>
罗元珺站在对面看着罗耀泓这副样子许久没说话。</p>
片刻后，她淡着眸色看向符伯：“我不要什么理由，他过他的寿，与我无关啊。”</p>
“罗董年纪大了，他等不了您几年了啊！”</p>
“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早死啊。”</p>
罗耀泓抄起手腕上的檀木佛珠一把扯掉砸向罗元珺。</p>
“罗董！”</p>
那串佛珠顺着罗元珺脸颊砸过，将她眼下划出一片红。</p>
佛珠撞在窗上落地，伴随着玻璃的一声闷响，佛珠散落了一地。</p>
那片红蔓延开来，带着火辣辣的痛意。</p>
罗元珺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p>
罗耀泓一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那双愤怒浑浊的眼多了一丝怔愣。</p>
他真是老了。</p>
下手没了准头，真的砸到了她。</p>
罗耀泓的手被符伯紧紧攥在手里，他微微震颤，手背上的青筋也跟着凸起。</p>
罗元珺被打了这一下反倒是没了脾气，她冷冰冰地看着罗耀泓，神色淡然的要命。</p>
“罗耀泓，你满意了吗？”</p>
他最怕她对他是这副样子。</p>
罗耀泓红着眼，将眸子里那丝心疼藏起：“你盼我死？”</p>
罗元珺挽着耳边的发，语气无所谓道：“我没说过，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p>
老爷子颤抖着，脚步险些有些站不稳。</p>
他还不过六十，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医生说他前半生操劳过多，落了不少病根。</p>
“罗家生养你二十几年，你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祠堂每年要替你给祖上烧多少根香？爸妈要是还活着，你也敢这么胡闹？”</p>
罗耀泓的声音沙哑浑浊，说话越来越慢：“你恨我恨到了现在，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p>
罗元珺倚在窗边，她从手中的牡丹丝绒手包中拿出烟盒点燃一支衔在口中，吞吐着云雾。</p>
“你不用拿爸妈来压我，我不是小孩子了。”</p>
在那声玻璃闷响声停下后，隔壁安静了下来。</p>
这样的争吵已经许久没有爆发过，罗靳延明白接下来的话不该是江黎听。 他拥着江黎将外套罩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亲吻了两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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