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呼地吹，吹的外面的门窗砰砰地响。</p>
陈寒在楼道里踱着步子，嘴里的热气刚呼出来就变成了一团雾。</p>
他搓了搓手，从怀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p>
打火机发出的火光在黑暗的楼道里格外醒目，他立马拿手把火光遮住。</p>
等烟点着后，他便抽着烟，透过窗户朝着对面的公寓楼张望着。</p>
公寓楼下的汽车已经停了好几个小时，车顶上甚至已经积起了雪。</p>
可公寓楼上的灯却还没灭。</p>
陈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p>
还差十分钟到凌晨一点。</p>
他只好抽着烟，耐心等待着。</p>
他不停地活动着身体，保持着体温。</p>
很快，烟头就掉了一地。</p>
公寓楼上的灯也在此时熄灭，整栋公寓楼都黑了下来。</p>
陈寒停了下来，摸了摸藏在腰后面的刀，朝着楼下走去。</p>
大街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p>
他把外套裹紧，朝着对面的公寓楼走去。</p>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狗叫声，把他吓了一跳。</p>
他停在路中间，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接着走进了公寓楼内。</p>
进了公寓楼，温度一下子升高，让他整个人顿时暖和了不少。</p>
他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监控，又想起刚才积雪上留下的脚印，迟疑不定地站在了原地。</p>
他们几个人好不容易逃出福利院，过上了相对自由的生活。</p>
现在阿景死了，他要是再进了监狱，就只剩下了宋归明一人。</p>
那样的话，陆蕊做出的所有努力和牺牲也就白费了。</p>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放弃复仇的想法。</p>
可他刚往后退了一步，宋归明在阿景葬礼上说的那些话又在他脑海中回响起来。</p>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那个叫王林的拖欠了工资，还喊黑社会的来打人，结果阿景死了，他却什么事情都没有？！”</p>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王林和陈善德这种人都活得好好的，阿景和陆蕊这样好人却都死了？！”</p>
“陈寒，我们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我们做错了什么？”</p>
脑海中宋归明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p>
“是啊，我们做错了什么？”</p>
陈寒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了电梯。</p>
到了五楼后，他走出电梯，停在了一户门前，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卡。</p>
他用卡在门缝里刷了一下，门就咔哒一声开了。</p>
前面几天他已经踩过点了，这种老式公寓的门很容易开。</p>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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