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伊阙县子的保护费

眼前的媒婆让韩斌极想问候她全家，韩斌和独孤月如是自由恋爱，可媒婆却要把他俩当作从未见过面一般牵线搭桥。 太烦了，完全没有走过场的觉悟，问这问那的，韩斌向自己父亲表示强烈的不满。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成亲”。 是韩幢说的，还说什么西周时期就定下的古礼，如果没有媒人做媒，韩斌和独孤月如只能算‘野合’，进了门也只能做妾。 “用雁为贽者，取其顺阴阳往来者”又是韩幢说的。 纳采还要大雁？可现在去哪找大雁呀，找来两只大鹅将就一下。 问名？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叫啥吗？她全家我都认识！又是古礼！那就装作不认识吧。 没想到在古时候订个亲，这么繁琐，还得需要两家人的演技足够高超。 纳吉，请期？那是父母的事，太好了。 哎！为什么一到你们就简化啦？ 忙活好几天，终于就差迎亲，韩斌松了口气，虽然已经简化不少，可这几天的经历他不想再来一次。 天不随人愿，封爵的圣旨到了上党，一家人摆下香案跪接。 伊阙县子，就是皇帝的封赏，非常满意，食邑八百户，也就是说韩斌有八百户的管辖权，还有收税的权力，部分税收归自己，还有一份工资可以拿。 就在韩斌计算着收益，和怎么横行乡里时，听到一个让他昏厥的消息，文订重做！ 你妹！文定还有重来这一说吗？不可以！坚决不行！ 在独孤源和周图这些长辈面前，韩斌的意见就是个屁，去问韩幢也没用，他也觉得，之前的文定，对于子爵的身份过于寒酸。 只能重来，这一次的文定非常正式，没有一丝简化，周氏兄弟跑出老远，在一个湖里找到真正的大雁，之前那两只鹅当天就下了锅。 演戏其实不难，难的是再原样演一遍，还得一镜到底，韩斌就在经历这一切。 相比韩斌的煎熬,李琮现在非常快乐,也忙地不亦乐乎。 虽然入冬后天气寒冷，可刘华妃居住的温室殿一角，却热闹非凡，原因就是他的儿子李琮，觉得自己母亲所住的院子，过于荒芜冷清。 在求得李隆基的同意后，开始改造庭院。 暖房是必须要有的，当初住在韩斌家时，他就非常喜欢这种实用的建筑，尤其在韩斌开发出空心砖后，就更有把握让暖房更暖。 还好动手比较快，不然再过十几天，冻土就真的挖不开了，李琮暗自庆幸着。 以原先的施工进度，是不可能在春节到来前完工的，可在李琮许诺工钱加一倍后，情况就变得不同了，进度不知道加快多少倍。 双层的墙体，看着非常厚重，散水、陶瓷烧制的排水管，寝室内的煤炉，让工部的大匠敬佩不已。 由其是水泥的运用，甚至引来了皇帝，和不少大臣的驻足，两个时辰成型，七天拆模，二十八天终凝，成品坚如磐石。 虽然他们不懂李琮说的初凝、终凝，也不知道啥叫一氧化碳，可一点都不妨碍文臣武将们认可水泥的功效。 筑城神器，是他们的一致意见，主要是操作简单，成形快，够坚固，还可以省去大块的石料。 和李琮说话时，李隆基觉得自己的知识有些不够用，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空气中，原来有这么多的有害气体，热胀冷缩的试验，就连工部的官员都无法解释。 现在又发现一件看不懂的事，暖房和温室殿的屋顶上，都固定了一根铁棒，并用扁铁连接到地上，把另一头埋入土里。 他在和工匠们说的‘防雷接地’是什么鬼？听名字应该和雷电有关。 啥？可以把天上的雷电引到地里，房屋就不会被雷电劈坏？ 这么神奇的吗？ “陛下，又有什么发现？”李宪在旁出声相问，他看出李隆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指了指前面的李琮，向李宪说出自己的疑惑。 ‘天家无亲’，似乎在这两兄弟身上完全看不出来，陛下和皇兄这样的称呼，也没有拉开他俩距离，李隆基的表情像个求教的学子，李宪则更像一个长辈，慈爱的教导着晚辈，长兄如父，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嗣直很孝顺，这么大的手笔，估计也就他拿的出来了。”看着移栽来的梅花，李宪有感而发。 “他那玉液酒卖的死贵，现在花点钱也应该。”李隆基有些不以为然。 他从小就是爱好奢华，只是现在做了皇帝，必须克制，不然会被言官喷死。 “哈哈，陛下有所不知，那酒是暴利不假，可嗣直未必有许多积蓄，估计这的事做完，身上的钱财所剩无几。” “皇兄此话怎讲？莫不是韩斌欺负我儿。”到底是亲生的，见不得李琮吃亏。 听这话李隆基有些生气，他让人查过，酒坊的生意是极好的，流水高的吓人，从酒坊缴纳的税金上就能看的出来。 “陛下多虑了，韩斌是个有操守的商人，账目明明白白。”连忙解释，刚才李宪感觉到了李隆基的杀意。 “那是为何，就算这的工钱翻一倍，也不过三万贯而已。”还是想不通，李隆基估算过，李琮去年应该赚的钱，远远不止三贯。 “酒的成本都增加了两倍的价格，酒卖出去后，再扣出来单独存放，说是以后上缴朝廷，韩斌认为酒应该抽重税。” 李宪的解释让李隆基想起香山寺，与韩斌关于税收的对话，眉头也舒展开来。 原来他早就这么干了，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想不通，叫李琮来问问吧。 唤过李琮，说明原因，也提出疑问，得到一个让他诧异的结果。 “保护费？！”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 “师兄曾说，交税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国家收了税，也就有保护纳税人的义务。”李琮抬头瞄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常。 国民？义务？说法很别致，李隆基示意李琮继续说。 “酒是暴利，易惹人眼红，缴重税后国家也应该保障我们的利益，就像为了商道的畅通，而出兵剿匪一样，所以也叫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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