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顾炎武部与翁之琪部会合于泽州城外,二部人马不灭反而有增,一路上居然有不少沿途乡民参军,才十来天时间就多出万人兵马,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想推翻清廷的统治,毕竟在大家的心中,华夏大地还是需要汉人当家做主的。 顾炎武的想法又和翁之琪不一样,顾炎武自从跟豪格提出众治思维之后,他发现在他的心中,豪格当不了皇帝,他只是华夏人的引路人,先行者,但是绝对做不了皇帝,因为他不具备。做皇帝首先皇权思想要压倒一切,不管他有多礼贤下士,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当皇帝,万民的利益最多排在第二。翁之琪的想法就是只要能拯救万民,豪格当皇帝也不无可厚非,因为他有实力,他有组织和管理能力,还能创造战无不胜的新军。 但是大家目前的想法却是一样的,那就是要加快削弱清廷的实力,这才大家有机会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起码可以拯救几千万汉人。 泽州就是现在的晋城,城池不大,但是驻军却是多铎手下的老将领和洛噶尔,这老头自从跟了多铎,多铎到哪里都是带着他的。虽然多铎在清军入军后,就遇到了他一生最大的敌人豪格,遇到豪格他必败,但是只要有和洛噶尔在身边,他总能不死。 此次,清廷为了防御金州军支援进入陕西的赵世兴部,做了相当周密的计划,他们本以为靠着山西的天险关隘,金州军不会做死前来闯关,他们必然拼死一博去打通潼关入陕西,但是为了防止万一,所以他们在山西也布下天罗地网,可惜太行八陉很要紧的两陉在金州军眼里毫无作用,他们进来了! 所以当金州军二万多人突然出现在泽州城外的时候,和洛噶尔努力的摇摇头,立刻吩咐手下做好准备逃跑的准备,同时十万火急加紧通报多铎。 和洛噶尔跟金州军接触多次,自知在正面战场上,清军必须完胜,但是要和金州军拼命,他真不愿意,因为金州军是不会和他拼命的,金州军总会有他想不到的办法对和清军作战,而且每战必赢。 和洛噶尔在心理层面已经失败了,既然金州军只想打败他,又不和他拼命,他何必玩真的呢。 在金州军在晋城下呆的第二天,和洛噶尔就弃城北上了,顾炎武和翁之琪兵不忍血拿下泽州。稍事休整,二员大将商量出决议,他们决定加快收复山西的节奏,兵分两路。顾炎武带一部一万人继续追击和洛噶尔北上,进行军潞州。翁之琪带一万人西进拿下襄汾,再北上。两路人马保持齐头并进,目标只有一个在太原城下会师,为何要一路分开,因为目前山西的民众运动也是如火如荼,金州军必须加快增加实力,真正要消灭清军在山西的势力,靠这二三万人还是不够的。 潞州是大城,和洛噶尔刚刚撤到这里,顾炎武就带兵追上了,但是顾炎武并不急着攻城,而是快速的收割潞州周边县城。很快壶关拿下,长子拿下,上党拿下,潞州又成一座孤城。尽管和洛噶尔提出再继续北上与多铎会师一起共同御敌,但是守城的清军将领叶克书怒了,作为一个老女真人,大清的战军何时退化到这个地步了,决定死战不退。 顾炎武的周边清剿,十天之后竟然又吸收乡民一万余人,山东民从一听说山东军是要把清军赶出山西,无不积极参军,经过整训,金州军慢慢的对潞州城进行了合围,虽然只有二万多人却是造势很大,城内的清军并不多加上和洛噶尔部也只能一万五千人,做为守城方,在和洛噶尔这么没有信心的人看来,也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守城清军将领叶克书不依,他觉得不管战得过战不过,都必须要跟金州军在正面战场干一场才服气,窝在城里太憋屈了! 在守将将领叶克书带领下,五千多清军冲出城外,不停的对着金州军阵地骂阵,但是他们看到城外的金州军全部蜗居在战壕里并不出来。这下可把叶克书气坏了,你们就是一群缩头乌龟,老子跟你们拼了,冲动之下,带着五千骑兵开始掠阵,对着金州军的战壕就冲刺过来。 金州军依仗战壕的有利条件,用燧发枪对清军进行着有效的狙击,清军勉强靠着马快,来去自如,但是一次次的冲击,他们只能留下一具具尸体,并不能将金州军阵地破坏。 两个时辰过后,只剩下不到三千的清军骑兵在叶克书带领下退回潞州城中。 这下,叶克书无语了,他直面和洛噶尔接下来如何,太原的援军何时到来,这金州军就是一个刺猬,不管你想怎么打,他们只按自己的节奏来打,这明显没法打啊! 和洛噶尔也是无语,他没有办法发表意见,因为在他的认识里,他们大清就不应该把豪格逼到现在的地步,如果不内斗,豪格完全可以成为清廷的一个利器,大杀四方,不会对自己人产生伤害,但是现在来看,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金州军他们敌不过的。 此时远在北京的多尔衮心如刀割,他到底还是没有阻止金州军西进,府中的洪承畴已经等了半天,已经跟他多次建议派女真精锐兵去太原援助多铎。但是多尔衮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这次派兵是救不了多铎的,女真骑兵去了也是添油战术。洪承畴一再向他讲述,上次天津海河伏击金州军,似乎清军找到克制金州军的办法,但是多尔衮心里很清楚,山西不是天津的海河冲积平原,这种伏击的办法不太可能奏效,这种策略放在华北放在山东放在河南河北可能有用,但是在山西可能反而适得其反。 “洪先生,传令给太原吧,不成功便成仁!本王已经给过他多次机会了,本王不可能兜底他一辈子!”多尔衮无奈道。 “王爷,山西是我大清的西北门户,万一丢了,大清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啊,头上悬着一把剑啊!”洪承畴显然是不甘心。 “洪先生,你去能阻挡金州军吗?”多尔衮反问道。 “王爷,微臣也不太确定,只是不甘心啊!”洪承畴道。 “洪先生,我大清现在北至辽东,南到百越,虽然东西不稳,但是这华夏的核心还是在大清手中,我依然自信,我大清仍然有问鼎实力,去办事吧!”多尔衮说完,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洪承畴最后无奈只得离去。 多铎接到北京命令后,并没有太多反应,他呆呆的坐了关天,突然向亲兵命道:“马上传令潞州,保存实力退回太原,同时给榆林的赛硕等部,回援太原,不得有误!” 太原城坚墙厚,而且军民众多,如果清军全部收缩回来,大概还有八万兵马还是十几万民众,对付这些金州军守有余,攻不足算了,就守个一年半载,耗死金州军,这是多铎的消极想法。因为在他看来,虽然进入山西的金州军并没有重型武器,但他们的战法多变,只要清军以守城不变应万变,金州军也无可奈何。 随着多铎命令到来,驻守潞州的清军开始向北撤退,金州军只是遥遥跟着,并不主动攻击,只要清军退到太谷才不再追击。顾炎武又开始加快太原周边的清除,将平遥、祁县、太谷、榆社等县一一拿下,不断的接纳义军。顾炎武军迅速的扩充到三万人以上! 另外一边,翁之琪部沿着襄汾直上,但是县城过多,一路打来,个个击破确实花太多时间,这时才攻到灵石。但是翁之琪的收获比顾炎武还大,不断用汉人要把清军赶出山西的口号好战,大大激发了山西民从的热情,到了灵石这时已经收收拢了五万多人,而且不断的收缴当地地主及世家的财富,兵强马壮。本来赛硕想从绥德灵堡进入山西到太原,但是看到翁之琪声势浩大,不由得心一惊,因为他们围攻赵世兴部后,全部实力不到五万兵马了,所以不得不绕道北上佳县临县走娄烦古交进入太原。 山西这么大阵仗,赵世兴岂能放过,留下二万人留守榆林,也亲率二万多兵马尾随赛硕奔着太原城而去。 十一月中旬,金州军分三个方向,分别从古交、徐清、榆次逼近太原,朔州方向,姜镶也从大同派出了二万兵马对太原进行合围。 就这样,近十三万大军将八万多清军围在了太原城。 金州军方面,内务署特战军的精英也到齐了,安达儿领队,殷廷辂、郭应海、郭绍吉等特战军部属二百余人也一起到了,金州军将指挥中心设置在太原县,就是今天的小店区。 众人欢聚一堂,一起召开军事会议! “各位兄弟,我安达儿受王爷命令此次全力支持各位拿下山西,光复山西!但是军事具体指挥仍然交由顾炎武将军和翁之琪将军负责,我特战队只负责执行特殊军务,为我军保驾护航!” “安达人客气了,没有安大人,我军此时还不一定能进入山西呢!”顾炎武和翁之琪相视一笑,一起向安达儿拱手。 顾炎武与翁之琪在南明时,地位不一,虽然翁之琪地位远高于顾炎武,但是一年多下来,两人区别立竿见影。翁之琪善于实战,但是运筹帷幄方面,特别是战略思维比顾炎武差多了,这也是二人同时加入金州军后,顾炎武能后来居上单独领军的理由! 顾炎武做出请的姿势,翁之琪有点儿不自在,但是此时不是推来推去的时间。 翁之琪道:\"各位,我就先发言吧。以我军山东二部出发前安亦儿大人的战略部署,我军进入山西后,应采取先整合,再毕其功于一役的思想,一举将清军赶出山西。但是目前来看,多铎部似乎是想死守太原,与我军进行决战。而且北京清廷并没有派出大量援军相助太原,这说明清廷在战略上已经放弃了山西,那我军岂能白白错过这次机会!具体的作战部署,我们听听顾将军的吧!\" “翁将军这是把压力又给了我啊!”顾炎武有点儿苦笑着说道,“尽然我军要与多铎进行决战,所以此战,我军必须打出军威,必须在正面与清军展开厮杀,各位看舆图!” “我军目前虽然与姜军进行了对太原的战略合围,但是正面战场无非一南一北,西面有山,是赵世兴军长部属所在,太原无突破可能,东面是东山、台骀山及乌金山脉,我想太原也不会在此突破,南面目前已经有我军两部,北面有姜将军部属,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多铎万一不敌从北面突围,姜将军如何应敌!” “顾将军,我军乃山西本土将士,受清廷奴役多年,将士及民众怨恨极大。在此我姜镶保证,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大同军绝不后退半步!”姜镶赶紧表态,最近几个月,虽然有金州军助他反正,但是真正的压力还是金州军在扛,他才得以喘息增加实力,不然清军一个反扑,就靠他大同宣化孤军奋战是抵挡不了清军的,这一点儿他还是有自知知明的,但是他做为山西本地人,如果不能在保卫山西的问题上做出表率,他觉得他要没脸见人了。 “好,既然姜将军也表态了,我就代表太原南城的金州军表个态,我军若不能从南面攻入太原,活捉多铎,我军就绝不回金州见王爷!”顾炎武也急忙回道。 “各位,整体的做作战方略上看。目前,敌军城中入入驻近五万兵马,城外在北门东门南门各有一万清军驻守,我军当务之是将城外清军歼灭或者赶回城中!对此大家有什么建议!”顾炎武又道。 “顾将军,我军除了在汾河对岸留下一万监视清军外,还可以抽出一万兵马到东门去,这里以及后面的山区交给我们吧,我保证第一把东门外敌军赶回去,第二不会放跑一个清军!”赵世兴道,本来混成军进军山西后,想一举把山西和陕西搅合乱,全部拿下,但是来了之后,赵世兴就客观多了,这跟本不可能,一没有时间,二没有基础,实力不够跟本控不住,除了清军按不住他外,他也没有办法彻底清除清军!所以山东二部来了之后,他才明白他混成军的作用只是征战,但是不是打地盘守地盘,现在主要作战还是要靠山东二部。 “顾将军,我军野战可能不是很擅长,但是我军可以按照金州军的作战特长,我军可以设置狙敌阵地就是战壕,保证敌人一个也跑不了。”姜镶有点儿尴尬的说道,他只能保证不让清军跑掉! “辛苦赵军长,姜将军,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山东二部的事情了!我们山东二部这次将担任作战的主力,包括攻城作战!因为我军此次前来并没有携带重炮,这也许是我军唯一的劣势,但是这个问题,我想请特战军帮忙,可否有办法助我军炸毁太原城防重炮!”顾炎武看向安达儿及殷廷辂。 安达儿看向殷廷辂,殷廷辂点了点头,冲着一边的郭应海说道:“应海,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郭应海立马站了起来,“顾将军,大人,包在我们身上,我们特战军保证在我军正式发动攻击之前,摧毁敌军炮台!” “好的,非常感谢特战军的兄弟们,我军山东二部将采取金州军特有战术,还是坑道作业,你们懂的!”顾炎武说完看向翁之琪,翁之琪立马哈哈大笑,其它人一愣一愣的。 翁之琪这才解释道:“各位,我们山东二部在莒州训练时,已经演练过多次。就是为避免伤亡,利用坑道作业,将火药埋置敌军城门下,利用爆破,摧毁敌方城墙城门,进而摧毁敌军防守意志!请各位看我们的好戏吧!” 多铎亲自上了南城头,眼下态势很明显,南城开阔,金州军将近八万人马在南城外安营扎寨,这么大的架势,让南门外的一万清军已经有些胆寒了! 虽然城门外的清军也学金州军修筑了战壕,但是多铎站在城上目测一对比,心里就清楚,金州军的有用,清军的没用,为啥,清军修的仅仅起到防御作用,跟对面金州军修的能守能攻,能进能退的结构相比,清军的不就没有用了,搞不好连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叶克书,把你那南城外一万兵马撤回来吧!”多铎对旁边叶克书的叫道。 “王爷,未战先退!这不是我军的作战传统!”叶克书显然不服。 “你们不是也从潞州撤了吗?”多铎笑着说道。 “那还不是听了王爷命令,我恨不得战死在潞州,真是耻辱!”叶克书愤愤道。 ”豫亲王,撤进来不好吧,那样的话,我军将完全被动,东门北门又不方便突击,岂不是被困在城中不能动了啊!“赛硕也说道。 ”各位,我何尝不知啊,但是我与金州军作战几次,深有体会,既然他们喜欢刺猬作战法,我军何不学之,能保存实力,最后时刻击退敌军难道不可以吗?“多铎对着众人说。 赛硕也是点点头,很明显他吃过不少金州军的苦头。叶克书无奈的点点头,下城去了! 顾炎武得知清军南城外的一万守军突然撤回城中,顿时一惊,旋即释然对着翁之琪说道:”翁将军,看来多铎在我军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啊,看来这太原一战还真是硬战,敌军兵力不少,我军应做好长期做战准备!“ 翁之琪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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