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珊是第二次来到翠山市，上一次是到市政府作报告，这次也是顺带前来述职，本来是年前应该来得，他给推了，所以过完年就赶紧过来。 夜里，方大山睡着后，因为他有认床的毛病，在床上翻来覆去，精神越来越好，只能爬了起来。 “漫漫长夜啊！怎么不带一本书来？不知道书店关门没有？”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肯定关门了，网吧！方达珊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这次来，事情比较重要，去网吧比较安全，应该不会惹什么事。但是，他对翠山市并不熟悉，而方大山又睡着了，方达珊也只能漫无目的在招待所附近闲逛。 看来网吧也没流行起来啊！酒吧看到了好几个，方达珊也不可能到这类地方去消磨时间。继续游荡，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网吧，方达珊准备返回招待所。 突然，他看到了和自己特别有缘的一个人。“刀疤！他怎么也到翠山市来了？” 带着一丝好奇，方达珊跟了上去。 大约十分钟后，刀疤兜兜转转走进了一家夜总会。犹豫了一秒，方达珊还是跟进去。 刀疤走进了一个比较包房内，而这个包房所在之处正好是一个死角，自己不进去也会非常显眼。 刚好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盘酒水过来，方达珊把他住了，暗中递出几张票子，“兄弟，衣服和酒水借我一下，放心，我不闹事！” 服务生先是一惊，赶紧保护托盘，然后就要发怒，看到票子后又好奇地盯着方达珊。 “我脸上有花？” 服务生的表情忽然又变成惊喜，赶紧点头。来到一个没人打包房，两人就换衣服，服务生终于开口了，“你是来探听情报的吧？有需要帮忙的吗？我可是领班，他们都听我的，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呃……你是港湾电影看多了吧！方达珊没有回答。 “懂了，保密，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换好衣服，端起托盘，方达珊也走进了包房。一开门，有几个人回头看过来，见是服务生，纷纷继续玩乐，刀疤坐在远端，没有回头，和一个一看就知道是混混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交谈着。 房间里也就七八个男的，小姐却有十来个，不过有人在谈事，所以大家行为有所收敛。 昏暗的房间，震耳朵音乐，彩灯闪烁，方达珊总是保持脸部斜后方对着刀疤，半跪着开始服务。 靠近刀疤时，隐约听到了刀疤称那个男人为蚊子哥，刀疤似乎是在南广县混不下去了，找了门道，来到了翠山市，想跟着蚊子混。 出了包房，方达珊自己抱怨了一句：你还真是无聊，一个小混混换地方而已，你好奇个什么劲啊！ 空包房内，服务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方达珊回来，有些诧异，“这么快？” “换回来！” 服务生见方达珊不理自己，只能乖乖又换回了衣服。 走出夜总会，没想到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一个小网吧，而且进出还要轻敲门。方达珊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恍然大悟。 原来是黑网吧，怪不得找不到，他现在的年龄刚好很像网瘾少年，学着敲了敲门，就进入了网吧。 第二天，段鑫一家起床时，方达珊已经回来了。都收拾准备好后，段云娟要求方达珊一起去，结果被段鑫骂了几句。 方达珊安抚了段云娟一句，和段鑫、江桂花道别，往傅家英的住址而去。 安泰小区，一个朴实无华的小区，方达珊并没有直接上门，而是找了一家带包房的小馆子，点了几个菜。 不一会，傅家英就走了进来。“方大山，你可算是肯来见我了，听家贞说，你不愿意私下见我，怎么又打电话给我？” “家常菜，副市长请坐，抽烟吗？” 傅家英摇了摇头，方达珊自己也没点，“这次来，我是和段鑫段局长一起来的。” 听到方达珊提到段鑫，傅家英略微好奇，但并没有追问，而是等着方达珊继续说。 方达珊就把自己对段鑫提的建议，基本复述了一遍。 “你小子可不像传言的那样啊！拉帮结伙，你图什么？” “刚才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希望您能成为我和段局长的大树。” “你不是背靠千信集团？还用得着巴结我？虽然七宝镇属于翠山市，但是你们那里的事务，几乎都是直接上报省里，我们也就是一个传话筒而已。” “找您并不是因为七宝镇。” “哦？” “年后，我想自己从商。” “又是拉帮结伙，还准备官商勾结，你小子藏了多少野心？” 听到傅家英的措辞，方达珊也愣住了，这是要黄？ “哈哈哈！”傅家英突然笑了。“继续说！” “我以后走的道路，可能会有些超前，就需要一个开明的地方大员替我说话，放心，我不走歪路子，也不搞利益交换。” “不搞？那你来干什么？话说回来，我才是一个副市长，听你口气，你以后不止在翠山市发展吧？” “基本上跳不出翠山市这个圈子，有可能会和南盟、万山省交流，所以，您得升到省里去。” “这么说，你小子脑袋里可不止家贞看到的那一个计划，我有些好奇，你都是怎么想到的？就因为跳了一次崖？” 被问到这个问题，方达珊又有些懵，大领导说话都这么跳脱的吗？自己的说话逻辑都被打乱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到了，也许跟我爸所看的书比较博而杂有关吧。” “你继续！”傅家英又不问了。 “比如说，搞网店、而伴随的就需要强大的物流，也就需要便利的交通，所以就需要您能说上话，基础设施建设其实也是为了方便所有人，不是吗？” “网点？那是个什么店？”傅家英可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方达珊又解释一下，这回傅家英就没有着急开口了。方达珊也没有继续说，忍耐了大概一分钟，还是点燃了一支烟。 傅家英消化了之后，再次开口：“除了网店？还有别的什么吗？” “那是后期的设想了，比如说把七宝镇打造成华炎国音乐之都，或者别的什么文化之都，这都需要有人能说得上话，相应的，铁路和航空也需要大力发展，让给你彩滇省逐渐国际化。” “你小子怕不是在画饼吧？现在的后生都吹牛吹成这样了？ “开放也才二十年左右，沿海一带日新月异，为什么彩滇省就不行？我说的其实也是二十年之后的展望，只要路子对了，谁说没可能？” 傅家英在方达珊的眼睛看到了沉稳和自信，这可不是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该有的东西，方达珊给了他一种经历了几十载岁月打磨过的感觉。 加上方达珊暗中使用共情能力，傅家英居然相信了这番话。“但是我主管政法，经济和交通。不对口啊！” “俗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到了一定高度，您自然会什么都需要操心的。华炎现在几位省长一开始就都是经济专家？” “省长！嘿嘿，你小子越来越敢说了。怎么着，就靠一个段鑫，我就能升？” “段局长的能力我非常信任，但是他却不擅长明哲保身，所以，在您手下当一柄利刃，才会无往而不利。当然，副市长就需要多替他担待一些。” “这可不能光听你说，想必你也有所准备，都说出来吧？” “陈年旧案，许多人不敢碰，但只要能完美解决，无论得罪了谁，在舆论大环境下，都是英雄！然后就是扫黑除恶，也许上京早就想做了，彩滇省毒品泛滥，正好可以起带头作用！” 只是说了两点，傅家英就暗自叹了口气，要是这两件事都做成了，自己升职那是板上钉钉。 “南广县已经整治了一回，但段局长一离开，很可能死灰复燃，只要您出手，想必那些想看段局长笑话的人就不敢乱来了。” “嗯！有点意思了，不过我可听说段鑫可是头倔驴，我震得住？别到时候他把自己给整下去了。” “我已经和段局长深入交谈过了，他会做出改变的。” “行！你也没提出格的事情，我先答应了，但以后的事情可不好说，我要是出不上力，你可别怪我。” “那晚辈就再次先谢谢了！市长，快吃饭吧，都凉了。” “一直叫我副市长，现在叫市长了，你小子啊！”傅家英终于动筷子了。 “对了，市长，您听过一个叫蚊子的人吗？” “知道，但并没有过多关注，怎么？你想让段鑫对他动手？这里可不是南广县。” “扫黑除恶也需要慢慢布局，争取一击毙敌，所以需要长时间准备，我是想说另一个办法，也是刚刚想起来的。” “哦？” “港湾电影您看过吗？线人您更比我还懂，有些事情，警察是不能做的，但是线人却没有太多顾忌。而激活线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钱，您看，是不是能不拘一格，争取一笔线人费，而这笔新款项，交给谁都不好，段局长刚好和谁都没关系，交给他最好。重要的是，我会先给段局长开发几个好用的线人，也许打破陈年旧案，正好需要线人。” “你小子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不行吗？” “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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