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运驱着马车,游走在这千年前的古道上。</p>
也许,在很久之前。</p>
他脚下的土地就曾经埋葬过尸骨。</p>
燕云歌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子打量着远近的青山与潺潺的溪流,不时还会发出惊叹。</p>
“老头子,这里好漂亮!”</p>
李灵运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称呼。</p>
尽管,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年纪不会比燕云歌大。</p>
但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李灵运还真不至于与她计较这个。</p>
不过,燕云歌的惊叹又让他心中生疑。</p>
因为这一路过来,他全是听着燕云歌的指挥,包括来到这颍州也是。</p>
可既然是寻找记忆。</p>
那就代表她曾经来过这里。</p>
这样一来,燕云歌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无法理解了。</p>
想到这,李灵运对着后方开口。</p>
“燕云歌。”</p>
“怎么了,老头子。”</p>
“你真的来过这里吗?”</p>
闻言,燕云歌认真思考了一下,老实道:“我觉得自己是来过的,而且应该还在这里住过。”</p>
“可是再看到这山水,又觉得格外新奇。”</p>
李灵运不觉得她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p>
正如当初燕云歌相信他寻剑的荒诞理由一样,既然是相互帮助,那么他也会给予对方充分的信任。</p>
燕云歌想不起来,也许是离开这里太久了。</p>
“颍州之战……人屠。”</p>
李灵运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急着做出判断。</p>
仙家之事,不能只看表面。</p>
就在车轱辘快要经过一处峡口时,燕云歌忽然间着急地把头探出去。</p>
“老头子,我曾经来过这里。”</p>
“一直往这里走下去,应该会有一处茅屋才对!”</p>
李灵运心中一动,不由加快了速度。</p>
可是没走出多久,忽有一块巨大的滚石从陡峭的山壁快速滚落。</p>
“驭——”</p>
李灵运先一步勒马,马车无恙,但后面的燕云歌摔了个踉跄。</p>
这时,有一个光着膀子,宛如力士打扮的人从顶上跳出来。</p>
他的手上还有土渍,整个人落地时带得地面随之震动。</p>
显然,方才的滚石就是来源于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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