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心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女人自讨了个没趣,轻轻擦了擦眼泪,连连叹息的走进了厨房。
“于休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听到于心的开口,猛地转身,却只听见如此一句,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还是答道:“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你爸爸等会就回来,今天就在家里吃个中饭,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你不下药的话我考虑考虑。”
于心的回答,让女人一阵阵心疼,但事实胜于雄辩,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口,连一句解释的借口,也没能找到。
女人走后,于心深吸了口气,将那已经快要奔涌而出的情绪,随着这一口空气,又给压回了肚子里,她无意间,又开始扫视起了这间房子。
于心的家,不大,大概只有不到一百平,家具许多都还是父母结婚时候置办的,许多椅子已经吱吱作响,沙发也已经发黄。
倒是那电视,崭新崭新,与其余老旧的物件,显得格格不入。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房门紧锁,于心想要推门进去看看,却又不敢推门。
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那扇当年轻而易举就能被推开,却又如今日一般紧闭的房门。
2
于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于心坐在沙发上,既没有起身打招呼,也没有说上半句话。
只是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回来也不帮你妈妈干点事情,就在那坐着,像个欧萨。”
于休一边换鞋,一边埋怨道。
于心不说话,依旧端坐。
到时女人有些埋怨于休:“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少说两句,你非要把这个家弄得彻底散了才甘心么?”
于休看了看女人,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走向了小沙发,给自己泡了杯茶,也给于心倒了一杯。
“明前茶,尝尝。”
“还是来点育亨宾喝的惯。”
于休没有接话,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默默的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说道:“这些年,人家也没亏了你,该过去就过去。”
“你怎么不把你老婆送给别人?”
“你今天来,干什么?”
于心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按了关机,这是特殊谈话时,必须要做的事情。
而后,直截了当的问道:“富贵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而于休出奇的没有否认,回答的相当干脆:“有。”
于心的气息再一次紊乱,她想要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那气息却断断续续。
好一阵,之后,于心才追问道:“有多少?”
“直接关系。”
“目的。”
对于这个问题,于休没了刚才的坦然,只是静静的抽了口烟,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告诉你。”
“你的位子,就这么重要么?”
于心的眼眶,终于是蓄满了泪水,多年来的委屈,终于在此刻,汇聚成了这个问题。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问,她在自己父亲眼里,就真的比不上一个官位来的重要么?可她又怕,这个回答,让她无法接受。
就算事情已经做了,但又有哪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的爱呢?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商品,她又不得不相信,自己只是一件商品。
她等了很久,她很希望这位从前的父亲,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只是一个蹩脚的谎言,但绝情就是,我知我对不起你,但我懒得跟你说哪怕一句谎话,来哄哄你。
这位从前的一线基层,似乎早就忘记了当年下班回家,总会给于心带上一些小礼物的时光,忘记了当年,忙碌到凌晨,疲惫不堪时,总会拿出女儿的照片看上一看的日子。
如今的他,面对女儿的质问,只是淡淡的抽着烟,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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