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女人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睛都没眨一下。 仿佛半点都对这通电话的内容不感兴趣似的。 </p>
他一一听周母吩咐完，这才敢挂断电话，长长的舒了口气。 </p>
“满口谎言，蒋老师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吗？” </p>
姜且忽然开口。 </p>
男人背脊明显一怔，随后没忍住朝她看过去，正好对上一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p>
姜且仍旧望着窗外，却清晰的掌握了他的一举一动，“你这一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上了四次课，胳膊还禁得住咬吗？” </p>
蒋聿眉宇间的惊愕藏都藏不住，“周太太知道了？” </p>
开心在长牙，有时就爱咬东西，姜且起初没注意，还是张妈看见告诉她的。 </p>
“不管因为什么，都是开心做的不对，作为她的家长，我向你道歉，”姜且语调虽轻却掷地有声，“如果你想换一份薪水相当的工作，我可以帮忙。” </p>
“是我教的不好吗？”后者愕然。 </p>
没想到她会毫无预兆的赶自己走。 </p>
“你很好，是开心过于调皮了。” </p>
姜且承认自己护短，但是早课的内容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边旁听。 </p>
她并不觉得适合女儿。 </p>
她才两岁，周家口口声声不把女孩当回事，没有给过任何一点关爱，却用最严苛的要求对待她。 </p>
太不公平了，她无法坐视不理。 </p>
“我明白周太太心疼孩子，可是若想人前显贵，必要人后受罪，难道周太太就能保证，您和周先生从小没有吃过这种苦吗？” </p>
姜且面不改色，“就因为吃过苦，所以才明白孩子的不易，况且——” </p>
她话锋一转，“蒋老师什么时候听我过要她做人上人了？” </p>
蒋聿眨眨眼，却无话可说。 </p>
是了，无论是当初找他来，还是背地里要他严格相待，自始至终都是周家的主题，姜且可没说过一星半点。 </p>
他的为难和忐忑姜且看在眼里，“蒋老师也不用太沮丧，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有这个意愿，我找人帮你留意，没有也没关系，开心你就继续教着，把她交给你，我暂时还很放心。” </p>
暂时很放心？ </p>
又不是傻子，蒋聿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暗示。 </p>
他是周家找来的，姜且能信他才怪，这几节课，她美其名曰，打着旁听的旗号，不就是想试探他嘛。 </p>
“如果下一次，我让开心喜欢上早教课，周太太会收回今天说的这句话吗？” </p>
下车前，他忽然一本正经问姜且。 </p>
还从来没有一位老师，敢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 </p>
姜且不免觉得有趣，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招数能制伏住家里的混世小魔王，于是思索了一下，欣然应允。 </p>
他见状，扯着嘴朝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p>
看起来是那样的人畜无害，却又自信满满地对姜且说道，“周太太，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咱们下节课见。” </p>
说罢，纵身利落的在路边下了车。 </p>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姜且要去机场和周衍汇合。 </p>
然而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蒋聿的视线却许久没有挪开。 </p>
他知道姜且对他的‘口出狂言’感到诧异，只是他若是真的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会让周母临时决定换人，让他来到她面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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