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近了些，客客气气喊了声外婆。</p>
蒋老太太才是她真正的外婆，她当年都没喊过张夫人当外婆，实在叫不出口。</p>
“原来你还认我这把老骨头！”</p>
秦棠垂眼，弯腰，房间内灯光微弱，老太太视力也不行了，不喜强光，她没说话，视线落在老太太扎着针管的手背上。</p>
老太太在输液，上了年纪，手背又黑又皱，布满斑斑点点，像是枯萎的树皮。</p>
蒋老太太声音虚弱，“前些年打电话喊你有时间回来看看，你也不回来。”</p>
“对不起。”秦棠眼眶泛酸，不做任何解释。</p>
“那你今晚来做什么了？”蒋老太太眸光锐利，直逼人心，到底这把年纪了，没有老年痴呆，脑子还算转得动。</p>
秦棠见老老太太这幅模样，话到嘴边忍了下来。</p>
她低眉顺眼的，蒋老太太还是心软，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血浓于水，“你坐过来，让外婆看清楚一点，你现在长什么样子。”</p>
老人家从枕头下摸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端详秦棠的脸，感慨万千，她眉眼和她母亲长得像，勾起老太太很多回忆，“你妈妈怎么样？”</p>
“还在疗养院。”</p>
老太太握住秦棠的手，搁在膝盖上，她不敢乱动，怕弄到老太太的输液管，“你爸就不是个东西。”</p>
秦棠不否认，犹豫再三，还是问她：“外婆，李陌在家么？”</p>
“怎么了，找李陌干什么？”</p>
“我爸找他借了钱，现在人联系不上，他要我父债子偿……”</p>
……</p>
另一头。</p>
李陌迫不及待将情况如数告诉陈湛，很是得意：“秦棠肯定怕极了，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拖延时间，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其实都知道，她就想拖到张贺年回来处理，她想太多了，我明天就去找张家，去疗养院，找她妈去！”</p>
“这么自信？”</p>
陈湛窝在沙发，搂着怀里的女公关喝酒，女公关长得很清纯，身材又很傲人，李陌进来后一直盯着他怀里的女人看，眼睛挪都挪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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