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祈云扫了眼他隐忍中带着悲愤的神情，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莫名松懈了些许。他觉得好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说：“没什么区别。”</p>
王清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他瞪大双眼，压低气音吼：“你到底有没有审美？”</p>
他困得站着都能睡着的时候，都还硬逼着自己清醒打理的头发，居然被说没有区别？这跟精心化妆被说没有素颜好看，又有什么区别？</p>
不过显而易见，至少在这个场合，祈云还没有和他理论美与丑的兴趣。</p>
他不咸不淡瞥了王清越一眼，微微挺直身板，走进了提前安排好的包厢。不知是不是熬夜熬久了，人产生出股假性亢奋，祈云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嘱咐好之后，还有精神去听一旁王清越紧张的嘀嘀咕咕。</p>
“元氏啊，我还第一次跟他们吃饭，你说他们那个总裁会不会来？”他边扒拉自己的那几搓头发，边和祈云分享八卦：“我跟你说，那元庭才不久跟他omega离了婚，估计正是失意的时候。你等会千万别撞到他枪口上——”</p>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p>
王清越的话音于是戛然而止，他“蹭”地一下跟着祈云站起来，唇角再次挂上公式化的笑容，全然不见刚才背后讲人八卦的猥琐样子。</p>
他偷偷打量为首的alpha，眼神在他和祈云之间流转，最后在心底得出还是祈云更胜一筹的结论。</p>
王清越大概也是闲得慌，甚至很不道德地期待起两个人的争锋对决。</p>
冷心冷情的高岭之花和离婚不久的笑面狐狸，究竟谁会夺得上风——？</p>
而和他的期待截然相反，餐桌上的氛围意外得和谐。比起谈生意，倒不如说是单纯约饭的公司联谊。</p>
一直到结束，都没见生出什么不一样的摩擦。连来之前被千叮咛万嘱咐赋予重任的同事，都没忍住朝王清越露出个疑惑的表情。</p>
王清越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没见到半点酒星子。……他都做好喝掉半条命的准备了来着。</p>
很快到了散场，连演戏的热情过场都没走一下，屋里的人就零零散散走了个干净。</p>
一直到吃完这顿饭，王清越的脑袋都是蒙的。他稀里糊涂，没搞明白为什么鸿门宴这么轻易地就能结束。</p>
“祈总监，”正出着神，他身子一激灵，听到元庭的声音，脑子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方便聊聊吗？”</p>
祈云愣了一下，旋即走上前，行至元庭身侧，用行动给出了答案。</p>
屋内只剩他们俩，还有个徘徊不走的王清越，老老实实杵在门口，等着祈云一起离开。</p>
元庭全程没怎么说话，笑意倒没淡下去过。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沉默了几秒，才正眼打量过祈云的脸。</p>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目光，祈云抿了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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