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柳聪在一旁恭敬道：“田大人，您给我们二龙山送来如此重礼，就这样回去了，显得我二龙山不知礼数了！” 刘莽紧接着补充说：“就是！就是！怎么着也得喝两杯再走！” 两个土匪头子，一左一右，不容商量，拉着田有光就往山寨里面走。 不多时，一桌简陋的酒席出现了。 田有光自然被安排在主座，刘莽和柳聪在一旁陪衬。 “田大人，来！干了这一杯！” “干了！干了！” “哐哐！” 三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柳聪和刘莽已经有了几分醉态，还是在一个劲地拍马屁。 田有光经常混迹酒场，酒量自然比他们高出很多。 “两位老弟啊，自古以来都说官商勾结，我看那，还是咱们官匪勾结最爽！你们说呢？” 柳聪连忙附和：“田大人，小弟我跟你说心里话！” “之前兄弟们不知深浅，都特么落草为寇，当了土匪了，居然还看不起贪官？！” “现在才完全明白，官匪勾结，咱们双方，双赢！” 刘莽也涨红了脸：“田哥！小弟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 “自从搭上你这条线，我们二龙山的发展直接起飞！人员扩充了好几倍，有吃的、有喝的，有武器，虽然少一些……” “等等！” 田有光借着酒劲打断了刘莽的话。 “你说，你说什么东西少一些？” “兵器……兵器！嗯，没办法，人招的太快了，兵器数量跟不上。” “咚！” 田有光拉下了脸，把酒杯猛的放在了桌子上面。 “看来两位头领还是把我当做外人呐。没有兵器，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呢？” 柳聪连忙赔笑：“田大人日理万机，我们不是不想打扰你吗？” 刘莽却是两眼放光：“田大人可有搞兵器的门路？” 田有光淡淡道：“兵器这样的事情。本来不应该在我们的交易范围之内。但是咱们合作以来，合作的很愉快，你们获利，我也赚了不少钱。” “既然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休戚与共。不妨，我给你们指一条门路。” 说到这里，刘莽和柳聪连忙让其他土匪退下，现场只有他们和田有光。 “两个月前，楼兰县东南角，开了一家铁匠铺，你们可知者这铁匠铺的来历？” “不知道！” “不知道！还请田大人指点！” 田有光神秘兮兮道：“这个铁匠铺，是原来的县兵都统武昆开的。” “你们应该都知道，根据我大景王朝的祖训，朝廷中人是不能做生意经商的！” 刘莽恍然大悟：县里的二把手田有光县丞多次偷盗县衙仓库的粮食，和我等土匪勾结贩卖牟利。 县里的军事首领，都统武昆也违背祖制，经商赚钱。 合着，整个楼兰县高层领导，就林策林县令一个清白之人。 不由得，对林策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据我所知，武都统现在应该是骁果卫副卫队长吧，他干嘛要去做生意呢？” 柳聪试探性地问道。 田有光随意道：“二当家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这武昆，现在确实是骁果卫的副卫队长。” “为嘛要做生意？这还不简单吗！你二当家的聪明绝顶，应该想到了吧！” 柳聪谦逊一笑：“柳某拙见，还请田大人赐教！” 于是，柳聪开始侃侃而谈，将自己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两个月前，武昆还是县兵都统，我所料不错的话，他肯定获得了内幕消息，得知县里要招募1000人军队！” “招募了军队，肯定要给士兵武器，武器从哪来呢？” “县里短时间内肯定拿不出这么多兵器，所以，只能从民间铁匠铺定制和购买。” “武昆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发现这是一个赚大钱的机会，所以，瞒着林县令，背地里开了一家铁匠铺，专门给县里军队供应兵器……” “啪啪啪！啪啪啪！” 田有光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给柳聪鼓起了掌。 田有光暗暗惊叹于柳聪的推理能力，如果此人去到更大的平台，将来的成就绝对会高于自己好几个档次。 同时，对于林策，田有光更加的佩服。 因为林策，几乎完全预判了柳聪的预判。 等回到县里，一定要好好地拍一番林县令的马屁！ “传闻二龙山的二当家聪明绝顶、冠绝古今，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恕田某愚见，二当家在这山上当个土匪，真是屈才屈才啊！哈哈！” 他的来自县丞田有光的夸赞，柳聪谦逊地拱了拱手。 刘莽大大咧咧道：“田大人，你是不知道啊，咱二龙山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老二张罗的！” “要不是他，我二龙山哪有今日，能和您这个朝廷命官谈笑风生呢！哈哈！” 田有光恭维道：“大当家的慧眼识英雄，田某同样佩服！” “二当家的能根据有限的信息，推断出准确无误的情报，真是世所罕见！” “其实，这个武昆，现在的骁果卫副卫队长，他不仅开了一家铁匠铺，而且，还几乎垄断了全县所有的铁匠铺！” 对于田有光的话，刘莽和柳聪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原本，咱楼兰县县里，有七八家铁匠铺。” “在武昆看到开铁匠铺有利可图之后，这天杀的武昆威逼利诱、使尽各种手段将县里的这八家铁匠铺全部据为己有！” “狗官！又是一条狗官！” 刘莽不由得大声喊道。 又？为什么是又？ 田有光嘴角抽了抽，将脑袋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二当家柳聪问道：“田大人，那原来铁匠铺的几个老板，怎么不报官呢？” 田有光讪讪道：“报官？报官的状子要先递到本官手里，那武昆早就用银子把本官的嘴给堵上了！” 柳聪懵了，这是典型的官官相护啊…… 整个楼兰县，北地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官匪勾结，官官相互，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只有勤政为民的林县令一个人，在为全县百姓谋福利，大年三十的时候，还在跑着慰问县里的孤寡老人。 不用猜，田有光和武昆都在某种程度上试图贿赂林大人，让林大人跟他们同流合污。 但林县令高风亮节，不为所动，坚决、严词拒绝！ 对于林策的“遭遇”，柳聪不由得心有戚戚然。 其实，柳聪不知道的是，所谓“官匪勾结”和“官官相互”，都是林策布局罢了。 通过“官匪勾结”，林策着重培养二龙山势力，这也是他的潜在的第二军事力量。 这一条暗线，极其隐秘。 而所谓的“官官相互”，只是林策收回楼兰县铁器专营权罢了。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林策，自然明白在古代，盐铁专营的重要性。 盐铁专营能够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利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控制老百姓手里的财富。 铁器更是重要，自己控制了铁器，民间就不能擅自制造。 这样的话，对于自己的集权统治，意义非凡。 要不然，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私藏武器，这就是很大的隐患。 当然，老百姓日常使用的铁器，比如做饭的菜刀和耕地的犁，还有锄头，爱民如子的林策肯定会满足。 另外，原先铁匠铺的匠人，林策都给了他们县里公务员的编制，安排在机械工程学院上班，辅助改造共享单车。 这特么的，不比在铁匠铺打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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