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瑱等人离开新汲之后,就一路南下,进入了汝南境内。</p>
这里就需要提一句中原之地的局势分布了。</p>
传统意义上来说,人们提起东汉末年的中原,总会觉得曹操与袁术的地盘相隔很远。</p>
毕竟,一个是在兖州,而一个是在淮南。</p>
实则并非如此,初期袁术的地盘其实远远大于曹操,甚至超过了袁绍。</p>
袁术之所以敢称帝,是因为其占据了大半个豫州、淮南、小半个徐州等地。</p>
就连江东之地的孙策,名义上也是袁术麾下。</p>
故而袁术名义上几乎占据了大汉四分之一的土地,与曹操腹地许昌直接接壤。</p>
而汝南,正是袁术的老家和根基所在。</p>
除了袁术之外,曹操与袁术之间,还隔了一个陈国,由陈王刘宠占据。</p>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前往小沛,最快的路径,就是先下汝南,在北上陈国,经过梁国,就能抵达沛国属下的沛县。</p>
实际上秦瑱也是这么做的。</p>
他先南下汝阳之后,便将车马低价卖给了行脚商人,随后步行出城,在汝阳郊外换乘北上。</p>
而这时,许昌城内,由曹洪带领的士兵,正式开始对秦瑱的搜寻。</p>
一队队士兵将秦瑱的府上包围,搜寻无果之后,就将目光放在周围郡县的秦瑱产业之内。</p>
与秦瑱有交往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请来问话。</p>
见到这等情景,城内但凡敏感一些的官员都知道问题大了。</p>
城中如此追捕秦瑱,这透露出了一个信息。</p>
老曹和手下第一军师,正式决裂!</p>
若是秦瑱名不见经传也就罢了,但秦瑱之名早已传扬天下。</p>
麒麟才子、年少有为、蔡邕高足、文采斐然、智谋无双!</p>
每一个名头都足以成为许昌城内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p>
而且秦瑱为人和善,以仁义著称,力主屯田,收纳流民。</p>
在百姓的眼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官啊!</p>
一时间,许昌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浮动。</p>
有对此感到惋惜的,也有担忧秦瑱的,还有那等与自己无关看热闹的,种种反应不一而足。</p>
当然,还有一群比较特殊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开心。</p>
这群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汉室老臣,另一种是各家的间谍。</p>
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大量关于秦瑱离去的消息便朝着四面八方开始传去。</p>
面对这种状况,郭嘉看不下去了!</p>
在开始搜捕秦瑱两天之后,郭嘉怒气冲冲的朝着尚书台行来。</p>
来到府内,问出程昱所在,他便径直行入府内,见到程昱,便沉声道:</p>
“程公,不能再如此搜捕下去了!”</p>
“如此再搜捕下去,我军必乱!”</p>
此时的程昱正坐在主位上,查看着关于秦瑱的卷宗。</p>
听得此话,他皱眉道:</p>
“我军不过搜捕一个秦瑱,如何就要乱了!”</p>
“程公何以如此执迷不悟?”</p>
郭嘉见程昱如此模样,当即厉声道:</p>
“敢问程公可还记得曹公信件所书何事?”</p>
“曹公所言,是让我等尽力留下子瑄,不是让我等捉拿其人!”</p>
“现在程公如此大张旗鼓,可知闹出了多大动静?”</p>
“那秦子瑄在军中威望甚高,彼人离去,军中早已人心浮动,及至今日,已有不少将领来信询问此事真假!”</p>
“同样,城内各处都在流言,此次秦瑱离去,乃因曹公无容人之量,欲借故除之!”</p>
“现在我军如此举止,正是坐实了这流言所言非虚!”</p>
“程公何不想想,秦子瑄何人也?自讨董之时就投入我军,为主公立下汗马功劳。”</p>
“现今其并未谋反,我军却派兵搜捕,日后传扬出去,天下皆会以为曹公鸟尽弓藏,还有何人会投入我军麾下?”</p>
“再者,现在曹公方迎天子归许,朝中老臣对曹公多有不满。”</p>
“我等如此行事,正是给这些老臣攻讦曹公之口实!”</p>
“程公也是智谋之士,岂不知如此下去我军必乱?”</p>
听着郭嘉的分析,程昱并没有反应,只是默默看着卷宗。</p>
如此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正色道:</p>
“奉孝所言不错,但程某却有一言相询!”</p>
“敢问奉孝觉得秦瑱此人如何?”</p>
“这还用问?”</p>
郭嘉一时没好气道:</p>
“吾与子瑄相交虽然不久,可此人为人坦荡,腹有锦绣。”</p>
“若非受气不过,断然不会离去!”</p>
“非也,吾非问其人,而是问其才!”</p>
程昱摇了摇头,看着郭嘉道:</p>
“奉孝觉得此人才干如何?”</p>
郭嘉闻此,顿时皱眉道:</p>
“子瑄之才,十倍于我!”</p>
他这话并非自谦,若单纯论计谋,他没和秦瑱交过手,或许在伯仲之间。</p>
可论起才干,他是真的比不上秦瑱。</p>
因为这货会的实在是太多了! 长于大势,精于战术,上马能领军,下马能治民,天文地理、各地民俗、诗文书法无一不通,堪称全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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