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年老泥鳅

踏入体检中心的瞬间，姜星以长舒一口气，心中满是对即将揭晓结果的期待。 与此同时，在体检科的监控中心，七八位重要人物半坐半站，聚集一堂。其中包括教统局的督查组成员、万山的协考组人员，以及丽安市的官方代表。 随着学生们的陆续入场，万山协考组的副组长，一位年近六旬、精神矍铄的老者转头向丽安市教统局局长刘鸿卓问道：“刘局长，今年丽安市可有武修考生？” 刘鸿卓额头微汗，恭敬地回答：“连组长，丽安市今年并未有武修考生。” 老者轻轻叹息，似乎回忆起往昔：“如此算来，已是整整十年了。十年前，条件艰苦，武考尚能吸引武修参与；而今，条件优渥，丽安市却十年未出武修考生。教育拨款，究竟用在了何处？” 面对老者的质问，刘鸿卓更显紧张，汗水涔涔而下。老者并未理会他的尴尬，转而向督查组人员解释道：“今年省里巡查组的规格远超以往，梁组长亲自带队在嘉阳市巡查，而我们则分赴各市。这一切，皆因方省长突破七阶武尊境，欲重振万山武道。” 他话锋一转，严厉批评道：“丽安市作为省级城市，但它的武道教育连年垫底，明显不匹配了，刘局长你去年在省里述职时还信誓旦旦，今年定要摘掉吊车尾的帽子。可结果呢？十年未出武修，连极限准武修都未曾有过！若非去年李正初在万山武道大学表现优异，丽安市教统局恐怕早已难保！” 刘鸿卓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又忧虑。若非李正初的存在，丽安市的颜面早已荡然无存。 正当他暗自庆幸之时，老者再次开口：“虽然因李正初之故，丽安市教统局得以保全，但省里已明确表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丽安市武道教育问题重重，下级学校缺乏专业培训机构，优秀生补贴计划形同虚设……” 老者一连串的指责让刘鸿卓面如土色。随后，老者给出了最后的通牒：“你的机会，就在这次的体检结果上。若丽安市能有100名以上元气达到120摩尔的学生，或出现极限准武修、武修考生，尚可挽救；否则……” “否则，你将前往地域界执行任务。”老者的话语如同寒冰利刃，让刘鸿卓心头一震，汗水如雨下。 监控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两位督查组人员也不由自主地投来同情的目光。 对于这位在丽安市呼风唤雨多年的巨头人物来说，地域界无疑是一个生死未卜的深渊。 老者的话音落下，监控室内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这场关乎丽安市武道教育未来的博弈。 监控中心内，气氛略显凝重。 一位年轻的督查组成员，文质彬彬，终于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他轻笑着说道：“早就听闻连组长对部下关怀备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有您这样的领导，刘局长真是幸运。日后若有机会调来万山，我亦十分期待能在连组长麾下效力。”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回应道：“过奖了，我也非常期待能与部里的杰出青年共谋大事。不过，关于刘鸿卓的考验，恐怕成功的机会并不乐观……” 他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对刘鸿卓接下来的行动已有所预料，认为那或许是他唯一可行的选择。 然而，要找到一百名元气值超过120摩尔的学生，其难度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在体检中心内，随着医生的一声令下，包括姜星以在内的十名考生开始逐一脱去衣物。 医生简单检查后，便在他们的体检表上盖下了印章。 刚走出检查室的姜星以，意外地遇见了江元勋。 他心中不禁疑惑，作为带队武修，江元勋本不应出现在这里。但此时，江元勋正急切地向他招手。 两人迅速找了个僻静处交谈。 江元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姜星以同学，能否告诉我，你的元气值究竟达到了多少？” 姜星以瞥了他一眼，见其神色紧张，便故作沉思状道：“江叔，我还没去正式检测过呢。” 江元勋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他并未直接拆穿，而是转而问道：“你修炼过《淬体法》吧？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元气澎湃却难以再进一步的情况？” 姜星以一听便知，江元勋指的是149摩尔的瓶颈期。 他心中盘算片刻，决定保持神秘，只是反问道：“江叔这么问，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江元勋叹了口气，知道这小子不会轻易透露底细。 他索性直言不讳道：“元气检测即将开始，你究竟有多少元气，一测便知。以你之前展现的元气强度来看，我猜测你已经接近或达到了非武修的极限，也就是临近150摩尔的门槛。” 姜星以点了点头。 江元勋见状，继续深入话题：“丽安市这几年的武考成绩一直不理想，今年如果再垫底，上面可能会追究责任。刘局长为此找到了我们，希望我们能提供一批元气值在115摩尔以上的学生名单，并考虑用丹药帮助他们突破120摩尔的门槛。但这风险极大，我们都很犹豫。后来刘局长提到了极限准武修，我就想到了你……” 原来，江元勋的急切与盘问背后，隐藏着这样一层深意。他希望姜星以能成为丽安市武考成绩翻身的关键人物。姜星以听完这番话后，心中已有计较。 他知道，这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 在初步理解了对话的含义后，姜星以的眼神微动，他干笑着对江元勋说：“江叔，我恐怕还没能达到149摩尔的元气标准……” 江元勋闻言，摆摆手表示理解：“没关系，你上次爆发时，元气水平至少也在145摩尔以上。只要服用了一阶重元丹，临时提升元气检测……” “风险太大了！安全第一！”姜星以连忙打断。 他摇头解释道，“江叔，您别小看我，我清楚这其中的利害。非武修，一阶重元丹的药效过于猛烈……” 江元勋微微一笑，试图安抚：“你情况特殊，而且刘局长是三阶武修，丽安市教统局的局长，他自有分寸。” 姜星以神色淡然，轻轻回应：“我对于这些不太了解呢，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李哥……” 江元勋的话语中隐约带着一丝威胁，但并未明说，而姜星以就跟泥鳅一样滑溜，他干脆就装傻充愣糊弄一番。 江元勋语气一滞，这才想起姜星以并非孤立无援，他背后有李正初的支持。 但观察姜星以的神色后，江元勋突然领悟，“这小崽子，鬼精得很，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呢！” 心中苦笑，江元勋觉得自己仿佛在与一位老奸巨猾之辈对话，而非高中生。 他调整心态，微笑道：“姜星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明德和昊德的朋友，我自然会偏袒你。刘局长在丽安市地位非凡，这次若能相助，人情自然深厚。但若条件过分，恐怕人情不保，还会埋下隐患。这点你得考虑清楚。” 姜星以点头表示理解：“江叔，这点我自然清楚。我与刘局长素未谋面，不知事态轻重。但您是江明德和江昊德的父亲，我相信您不会害我。只是这风险，总得有相应的价值。我武修之路一片光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冒险，确实不值。” 江元勋赞同道：“你说得对。风险虽小，却也不容忽视。让你这样的准武修冒险，确实该有所补偿。刘局长原本打算找30位元气接近120摩尔的学生，每人至少一颗普通重元丹，甚至可能给予一阶重元丹。不过，贪婪无益，人情更重。在此基础上，减半要求丹药或现金，刘局长应会应允。” 姜星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等好事，他自然不会错过。元气检测本就势在必行，若能顺道获利，何乐而不为？ 他立即回应：“江叔，我离极限已不远。服下一阶重元丹，大有希望突破。当然，为求稳妥，两颗更佳。若您能提供两颗一阶重元丹及200万现金作为补偿，我便愿冒此风险一试。毕竟，我若有个闪失，家中便失去了支柱，父亲身体又欠佳，母亲又患奇症无法苏醒……” 江元勋听着姜星以熟练的的“卖惨”，嘴角不禁抽搐。 他心中暗笑：你小子，说不定已经接近极限了。不过，姜星以的条件并不算过分，相较于刘鸿卓的迫切需求，这点代价尚可接受。 于是，他点头应允：“只要你能在检测时达到149摩尔的极限元气，我便代刘局长答应你的条件。” 姜星以笑逐颜开，似乎还不忘给自己争取更多：“江叔，您不妨告诉刘局长我需要三颗，到时只需给我两颗即可。” 江元勋再次愣住，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少年老泥鳅，不可小觑啊！不过，他这番操作既为自己留了后路，又显得颇为老练。 姜星以继续笑道：“江叔，您多说说这其中的风险以及我考上武大后的前景。那几百万对于未来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我相信刘局长也能理解我的顾虑和决心。此事，你知我知！” 江元勋闻言，心中不禁对姜星以刮目相看。 “这小泥鳅，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绝非池中之物。” 他点头道：“你考虑周全，刘局长那边我自会安排。你只需全力以赴准备检测便是。” “……” 体检中心外，刘鸿卓焦急万分，汗水已浸湿了他的额头。 他强忍着冲动，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否则早已不顾一切地闯入其中。作为丽安市教育系统的掌舵人，他本有权限巡查除元气检测区外的任何地方，但此刻他的心全系在江元勋与即将开始的元气检测上。 江元勋迟迟未归，而检测的钟声即将敲响，刘鸿卓心中暗自懊悔，早知今日，何不招募一群学生来助阵？只需略施小惠，他们即便知晓风险，也会欣然应允。 至于那位姜星以，尽管安平、曲吴等地的下属纷纷断言其已逼近一阶武修之境，但刘鸿卓心中仍存疑虑，不知他是否已至极限。 正当他犹豫是否亲自探问之际，江元勋终于匆匆而出。 “情况如何？”刘鸿卓急不可耐地问道。 江元勋压低声音，简要复述了刚才的对话，虽未完全照搬姜星以的原话，却着重强调了姜星以的潜力与李正初的支持。 姜星以开出的条件是200万现金与3颗一阶重元丹，这对于身为丽安市巨头之一的刘鸿卓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原本就打算付出更多，此刻自然毫无犹豫地应承下来。 “只要他能达到极限，我承诺的条件，分毫不少！”刘鸿卓斩钉截铁地说。 他深知，若姜星以未能如愿，自己恐怕也难逃责罚，毕竟那位厅里的大人物此刻正楼上的监控中心注视着一切。 “相信李正初，错不了错不了……”刘鸿卓自我安慰道。 既然姜星以敢于提出条件，想必他心中自有成算。 于是，刘鸿卓不再迟疑，从秘书手中接过丹药，交给江元勋，并嘱咐他速速送达。 “我就不亲自出面了，你快去快回。” 江元勋领命而去，朝正耐心等待的姜星以走去，轻轻示意手中的药瓶。 很快，姜星以便收到了那3颗珍贵的一阶重元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这份突如其来的好运，简直如同天上掉下的馅饼！ 随着元气检测的正式开始，学生们纷纷涌向检测区。 刘鸿卓则借巡查之名，带着江元勋等下属，在联侦司、督查组、巡查组人员的陪同下，踏入了这片原本禁入的区域。 楼上的连组长对此心知肚明，却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毕竟，有诸多监督力量在场，舞弊几乎不可能发生。 而刘鸿卓的急切与焦虑，也让他愿意为这位急于自救的领导提供一点便利。 在元气检测区内，众人或紧张或期待，唯有姜星以显得异常从容不迫，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看了一眼系统： 源点：15 金钱： 武炁（元气）：179摩尔（焦） 精神：184矢 3颗一阶重元丹，增加了615万的金钱值！ 随着金钱值的变化，姜星以或许能更深入地探索系统。 比如，他计划赠予江元勋一颗一阶重元丹，心中不禁疑惑，此举是否会减少他的金钱值？回想起之前给姜小沄零花钱时并未出现此类情况，但对于物品交换，结果就难以预测了。 这些思绪萦绕在姜星以的脑海中，让他对即将进行的元气检测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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