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会喊出来吗

李安国嗓音干涩。 唱起军歌如同钝刀拉肉一般。 声音刺耳。李家辉却被爷爷的气势吓了一跳。 李安国平时的状态可想而知是低迷的。 痴呆的老人，一下子充满力量。 无疑让李家辉激动。 他想起了五年级下册时学到的两篇课文。 好像里面有两名战士。 他打开网页搜索。 关键词搜索关联到苏昼长津湖贴吧。 他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 进入贴吧翻阅起来、 他发现，原来这里有很多和自己一样，都是老兵的后代。 大家纷纷在贴吧上分享着自己长辈的事情。 李家辉若有所思，或许我可以把爷爷的事迹也放上去。 正想着，他看到一则名为《英雄，反英雄。》的帖子。 题目很吸引人。 他直接进入正文，却不料，论调如此夸张，我倒要看看究竟写了什么。 他顺着文字继续往后读。 我认为，战场上不存在英雄。 那都是电影，电视剧，用来表达情绪所用的手法。 为什么这么说？ 举个简单的例子。 我们小学都学过的课文。 黄极光和邱少匀。 【到这里为止，后面的内容不适合小孩子观看。16岁以下的，请自觉绕路。】 李家辉刚上初二，自然是不满足这个条件。 但他已经看到了这里，他更加期待，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 我之所以说不适合小孩子，是因为我需要留下来的读者具备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 现在，我们来设想一个场景。 假设：你是一名抗鹰战士。 此时，你正在坑道内。左右，是你的战友。 前方，是敌人的机枪堡垒。 已知：机关枪的射速为100发|分到200发|分。 且机关枪的有效射程为2000米。 你的武器是一把单发的步枪。有效射程为460米。每次只能射出一发子弹。且每射一发需要重新上膛。 你的战友，都是你同村的发小。 你们从穿开裆裤就认识。 一起参军，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一起上战场。 面对敌人的机关枪，你们十几个人无从下手。 机关枪的枪手躲在堡垒之内。 你们的子弹无法穿过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精准命中敌人。 此时，你的战友们正一个个的倒下。 他们当中。 有吃饭给你留鸡蛋的孙二娃。 有把棉被分你盖的李狗蛋。 有将爹娘衲的鞋给你穿的班长。 还有和你最要好的，什么事儿都先紧着你的亲哥哥。 敌人火力太猛了。 仅仅是一个碉堡，就干翻你们一整个排。 这个时候，你明白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不能让爱你的人全死完。 你发现了碉堡的盲点。并制定出一个计划。 你打算偷偷摸过去，挡住这台绞肉机。 用自己的胸口挡住敌人的枪口。 这样，你的战友就能少死很多，甚至，杀掉里面的敌人，拿下这座高点。 此时，你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战友吗？ 你不会！ 因为一旦告诉他们，他们很可能不让你去，甚至是自己去。 你参军，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 现在，你爱的人一个个死去，你不会告诉他们你的计划。 你悄悄的行动了。 很顺利，你运气很好。成功的摸到了碉堡正下方的坑道内。 敌人没有发现你。 如果连队能够多发一枚手榴弹。就一枚。 你就能够干掉里面的敌人。 可惜没有。 你看着机枪火舌不断喷射。 你知道不能再等了。但你也会紧张。你甚至害怕的手脚颤抖。 你明白，自己站起来的一瞬间就会被打成筛子。 这个时候，你会站起身高喊。“兄弟们，冲。”吗？ 你不会，你根本不想死。也没有那个闲心去喊。 你最终站了起来。 你本来就是要保护你爱的人，现在，你做到了。 你的战友看到了你，你浑身弹孔，但你死死的握着敌人的枪口。 他们看到了机会。一拥而上，歼灭了碉堡内的敌人以及高地上其余小股敌人。 好，那么请问，这个结果符合逻辑吗？ 不着急回答，下面还有一个版本，你可以听完，然后对比一下哪个更合理。 你站起身，堵住了敌人的枪口。 子弹穿过你的胸口，你死了。 你的尸体挡住了敌人的视线。 他花费了十分钟将你的尸体清理。 这十分钟的时间，你的战友意识到上方火力变弱。 发动了一波冲锋。 敌人其余部队站在高处抵挡不住你他们的进攻。 你的战友运气很好。杀到碉堡前，里面的敌人刚刚清空视野。 至此，碉堡被你的战友们歼灭。 你们成功完成了一个小胜利。 这个时候，他们找不到你的人。 收集战友遗骸时，你的发小发现了你的鞋，你的鞋是你发小的亲娘一针一针衲的。 他们看到了你的胸口，胸口早没有了肉，只有空荡荡的一个黑洞。 他们这才想起来，当时的十分钟是你挡住了敌人的子弹。 朋友们，现在你告诉我，哪一个版本更合理。 如果你选择第一个版本，很不幸的告诉你，战场上，没有人能关注到你的动向。 你中弹了，死了，和你被炸成碎片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人能通过一堆散碎的血肉认出你。 假设你选择第二个版本，那么好，接着往下看。 我们这里讨论的是运气好的情况。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个？ 因为第二个版本也同样很难做到。 敌人清理你的尸体不需要10分钟。 你的战友不一定打得过占领高点的敌人。 敌人除了步兵还有炮兵，你们的伙食，物资，武器和敌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你们和敌人的外部条件差了十倍不夸张。 现在，这些条件暂时搁置，我们只说运气好的情况下。 胜利了，你的遗体被翻了出来。 你觉得这场战斗当中。你是英雄吗？ 你有没有特写，有没有台词，有没有？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这才是，真正的历史。 直到他被发现时，胸口的黑洞，让大家清楚他死前做了什么。 战场不是电影电视。 他同样没有特写，没有台词。同样是死后才被人发现。 他们是英雄吗？ 是。 每一位战士都是。 我反对的不是战士们。而是被影视过分美化的战争场面。 同时，我也理解。 真的按照历史还原，是没有办法上映的。甚至于当你明白了什么是战争，你很可能不敢去当兵。 有个前辈说，战场上，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 我想说的是，别怕。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人生中，总有些事，比你的性命重要。 如今，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战争似乎离我们很遥远。 但是，不要忘记了历史。 不要忘记了先辈们的牺牲。 最后，愿我华夏国运昌隆。 （若有召，战必回。8年老兵，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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