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衡所言不无道理,但此时此刻,郝仁所思考的并非眼前这点微不足道的利益。此前,为了处置那些战利品以及给士兵们颁发赏赐,他已通过与各大家族商队的贸易赚取了丰厚的利润。如今带回汴京的钱财足以让赵祯和王曾等诸位相公们瞠目结舌,也算是对他们有了一个满意的答复。然而,如果再多带回一些财富,其实影响并不大。
相反地,既然现今决定动身返回汴京,那么就必须未雨绸缪,为未来之事做好打算,同时也要顾及众人的前途命运。因此,当得知狄青等人正在府州休整,并拥有大量战利品时,郝仁心中便浮现出一个念头:此番自己携带如此巨额款项回京,朝廷自是会给予认可;若能再率领一支军队返程,特别是其中还包含蕃人仆从军,加之这些战利品,那么官家、宰相等大臣以及其他文官百姓必定欣喜若狂。
待到那时,众人皆能收获丰厚战功与赏赐,如此方能皆大欢喜。如此一来,郝仁所承受之非议亦将减少许多。彼时,金银财宝、牛羊马匹琳琅满目,实实在在地呈现在眼前;更有一支忠心归顺之蕃人军队前来投靠。这般情景之下,着实大有可为!
不仅体面风光尽得,还能在内政外交方面施展拳脚。想必至此便无人再会对郝仁吹毛求疵,毕竟若换成他人,即便身为文官,恐亦难逃众多劾奏抨击之厄运。要知道,郝仁并未得到朝廷正式之军令,此番虽大获成功,但终究还是先行动手而后禀报,有此行径,遭受些许责难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有了这些功绩,或可稍稍缓解自身背负之压力。
更为关键且重要的一点在于,可以携带狄青、折继闵等人一同回京露露脸。如此一来,便能在官家与宰相们面前混个脸熟,也算是为日后的发展铺平道路。虽然从事实上来讲,只要有郝仁在此,他们并不需要去刻意迎合那些官场中的繁文缛节和迎来送往之事。然而,终究这仍是一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必要的交往还是不可或缺的。
待到那时,蕃人仆从军将会恭顺地与大宋军队一同接受检阅。说不准官家赵祯和诸位大臣见状会心花怒放,并给予河湟地区更多政策方面的支持与偏向。毕竟此地乃是刚归附之域,确实还需要朝廷提供一定程度的援助。而这样一支凯旋归来、满载战利品的威武之师,必定会令朝廷倍感光彩夺目。
至此,郝仁也算得上是兑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让蕃人们过上更美好的生活。毕竟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相处,彼此之间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情感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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