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赶出去的时候，只有四爷一个人了。
“起来吧。”四爷少见的温柔，把柳湘从地上拉了起来，“你这个年纪，适合穿些粉色，显得娇俏。”
“可是我这身秋香色的睡衣，穿了一年多了，也有感情了。”柳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笑了笑说道。
四爷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拉着柳湘进了屋子。
里面那两根大红色的蜡烛，格外的显眼。
四爷拉着柳湘在床上坐下，温声道，“一晃，湘儿你也来了雍亲王府五年多了吧。”
“对啊，我当初刚进府的时候，还只有十一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柳湘笑笑，眼底一片追忆之色。
“你可不是孩子啊。”
四爷摇摇头，笑容里面，有无奈，还有坦然。
“你刚进府的时候，我的确以为，你只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小女孩而已，以后就不那么想了，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藏拙而已。直到那次我让你下手打掉年世兰的孩子，你才脱掉了伪装。”
四爷的声音很轻柔，似乎只是情人间的低语。但是这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事，也是四爷在不动声色的时候，说出来的。
柳湘抬起头，莞尔一笑，让人如沐春风。“爷，您不是一直教我，不争之人，比能争会争之人，要有福的多吗？我不过是把它实践出来了而已。”
四爷没有搭话，只是伸出手，静静的描摹着柳湘清丽的面容。一时间，这间屋子里面，安静极了。静的能听到呼吸声。
“你是不是发现了欢宜香的事？”
四爷还是问了出来，这是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中的问题。
柳湘脸上的笑容没变，“爷，怎么会这么问呢？我只是太喜欢淑宁格格了，这才把淑宁抱过来养的。”
“哈哈哈”
这段话，看似是在推脱，但是暗地里把一切都认下了。
如果真不知道的话，柳湘一定会问，那欢宜香里面，到底是藏了点什么秘密。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脸平静的说着这些话。
夜已经深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下雨，下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外面的百合花上。
一片静谧安宁之感。
引嫣阁里面
水晶缸中摆放着不少的冰块，正散发着寒气。
齐月宾和年世兰中间，摆着两碟子瓜子，还有两盏龙井茶，丫鬟们都下去歇息了，这俩人聊的火热。
“如今终于轮到湘儿侍寝了，原来咱们侍寝的时候，她天天琢磨着该吃什么，其他的一概不理，这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年世兰忍不住吐槽道。
相比于后院其他女人们，因为谁少侍寝了一天而勾心斗角，相互算计，湘儿也只有在提到淑宁格格的时候，会开口说几句话。其他时候，眼睛都粘在那碟子点心身上了。
齐月宾笑了笑，“咱们嫡福晋万一给她那盘点心上，加了点什么东西，她那条小命，估计也就交代在那盘点心上了。”
“所幸啊，嫡福晋就算是脑子不太好使，也没有要害死后院其他女人的心。你还记得她原来，一瓶鹤顶红，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还有李金桂母子俩。咱们爷根本没有说一句话，连责罚都没有。”
年世兰笑着说道，“啧啧啧，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
“相濡以沫，举案齐眉？”齐月宾说着说着，也笑了出来，“我原来也觉得那很美好。现在觉得吧，都无所谓了。有了清如，这日子能过的下去，就好了。”
“我有淑宁，你有清如，虽然只是两个女孩，但是也最足够了。万一是两个男孩，这些年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明枪暗箭呢。”
年世兰现在依然非常得宠，四爷去后院十次，六次都是宿在她那里的。
但是现在年世兰看透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自己的日子好了，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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