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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变数

黄淮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吧。”</p>

方维将银票放在地上,缓缓起身。</p>

黄淮看了一眼银票,嘴边带着点不屑的笑:“拿着吧,银票赏你了。”又返回座位上坐下,“你既是进了司礼监,眼皮子便不要这么浅。区区一百两银票,算得了什么。”他又问道:“高俭那个位子上的人,每年几十万两的银子在手里过,你要是跟着我好好做事,也早晚能有那么一天。”</p>

方维道:“小人惭愧,自知才疏学浅,不敢有这样大的志向,只希望苟全性命,得全家平安,已然心满意足了。”</p>

黄淮没有接他的话,忽然笑了一声,道:“若是有人不想大事化小呢?”</p>

方维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思索了一小会,谨慎答道:“那便是要等变数了。”</p>

黄淮伸出手来,食指在纸上的“旧怨”、“同乡”、“同门”三个词上依次点了一点,问道:“你觉得哪里还会有变数?”</p>

方维答道:“小人委实不知,只看从今往后十天半个月的后续,若是文官那边没有大人物上书,这件事便是落地了。”</p>

黄淮点点头,吩咐道:“很好。那你就在司礼监文书房里待上十天,不要出宫,只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看谁又上了奏本,即刻来报给我。我到底要看看,这变数能不能来。”</p>

方维回到文书房,掌事已是得了吩咐,并不多问,从院子里叫了两个小火者带方维去登记个住处。方维将原来神宫监住处的被褥铜盆并几件日常换洗衣服一起收拾了,搬到河边新的住所。</p>

新住所是两人一铺,比原来宽敞许多,床前有桌椅,又有书架。</p>

小火者拎了拎手里的包袱,笑道:“看不出方公公的行李这样简洁,一点零碎东西都没有。”方维也笑道:“我原本也没置办什么家私。”</p>

他们将包袱放下,刚要帮着收拾,方维忙道不用,又给了一人半吊钱。小火者笑眯眯地接了,谢过方维,便退了出去。</p>

方维便关了门,上了门闩,从怀里另外掏出一封信,是金九华那天晚上给他的信封,里头除了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条子,正是高俭的手书笔迹。他将里面的文字暗暗记下,点起火折子,便将它在手里烧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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