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贞笑道：“徒儿晓得了。”</p>
蒋济仁道：“妇人科与男子诊疗, 其?实样样皆通, 只多乳下、带下、癸水、胎产这四样。民间?妇人生?病，往往难以启齿，只是一味抵死忍耐，请郎中的不多。一般郎中不懂得瞧这类病症，也惯会敷衍了事, 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你便?先将我之前送你的男女经络图，一样临摹几遍，将经络穴位所在死死记住, 要闭着眼睛也能说得出来才行。”</p>
他又向方维道：“惟时兄便请翠喜姑娘回来吧, 我让她来当个病人，给玉贞教?一教?怎么把妇人脉搏。”</p>
方维见他脸上透出欢喜鼓舞的颜色, 大扫之前的颓靡之相, 便?起身笑道：“自当从命。”</p>
方维叫门口的丫头?请翠喜回来, 想了一想, 自回云儿屋子里。云儿正守着桌子嗑瓜子，满屋子只听咔嚓咔嚓的轻响。见方维一个人回来了, 便?把瓜子放下来，拍了拍手笑道：“公公要玩些什么？双陆玩不玩？”</p>
方维笑道：“你自吃你的吧，我不玩的。”</p>
云儿听了，又问：“想不想听曲儿？上次的曲儿，我记得你还给我叫过好呢。”</p>
方维见她去墙边拿琵琶，忙道：“姑娘歇会吧。你晚上也吃过酒，便?不辛苦姑娘唱曲子了。姑娘你愿意坐呢，就?在这坐一会儿，若是不想坐，上床歇着也无?妨，我自离去便?是，不惊扰你的。”</p>
云儿听了，把琵琶放下，在方维身边坐了，笑微微地对着方维前后左右一阵打量，方维被她看得心中发?毛，把脸侧到一边，苦笑道：“你这是看什么。”</p>
云儿扑哧一声笑道：“公公，我可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次来万花楼找我，只为了给那个姑娘办事吧。”</p>
方维便?点了点头?，云儿笑道：“真是你的丫头?吗？瞧着倒是不像。”</p>
方维道：“这个自然千真万确做不得假的。”</p>
云儿笑道：“你这个人也真有意思，大半夜的，花这个钱，办这样的事。我原以为这姑娘的相貌怎么也要像个天仙，现在想起来，也不过寻常罢了。”又将自己的五彩绣鞋从裙子里面踢出个尖儿来，看了一看，“还是一双好大的脚。”</p>
方维听了，便?不再搭话。过了一会道：“姑娘醉了，早点去歇了罢。”</p>
云儿在盆架边上把脸洗干净了，将外袍解了挂起来。又走到梳妆镜前面坐了，卸了头?面首饰，一边用?梳子慢慢拆头?发?，一边从镜子里打量着，方维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又走到床前坐下来，方维便?悄无?声息地转了半圈，背对着她。</p>
云儿看了，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坐在床沿把睡鞋换上，转身倒在床上合眼而睡。方维见她睡了，又把眼前的银灯调的暗了些，窝在椅子上只是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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