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想了一下，“也有道?理。但这事要?船政同知来定，我却定不?了。”</p>
袁昭自己?比划了一下：“我得去?瞧一瞧船只的龙骨，才能知道?合不?合适。我就是说得天花乱坠，龙骨撑不?起来，也是白瞎。”</p>
他见她脸上有些疲态，脸色苍白，连带嘴唇也是白的，就柔声道?：“这事急不?得，你先歇息一阵，明天再?弄也不?迟。”</p>
她却有些着急：“我路上就想了好几天了，趁着夏天天长，我去?量一量，再?想想怎么?办。”</p>
他见她十分坚持，便笑道?：“也正?好这几天要?上龙骨，龙骨和肋板都在船架子上放着。你拿个软尺，我带你去?。”</p>
他们走?到运河边，一步步上了架子。船架上本有几个工人在做工，见他来了，就行了礼。金九华道?：“只管接着干活就是。”</p>
她抽出?软尺，量了一下龙骨的粗细，在纸上记了下来，又?走?到船体?末端量船尾柱。</p>
冷不?防脚下踩到一块碎木头，将她绊了一下，鞋子便松脱了。金九华扶了一下，她就靠着龙骨，将鞋子提上。</p>
她一段一段地量着，忽然后面有个工人道?：“这是什么?？”</p>
他俩转头望去?，见到龙骨上有一块暗红色的痕迹，金九华有点茫然，袁昭脸色骤然白了，从怀里掏出?帕子，就去?使劲擦。</p>
他认出?来是块血迹，愕然道?：“你受伤了？”</p>
她不?说话，只是闷头使劲用帕子擦着，他慢慢琢磨过味来，低头笑了笑。忽然那个工人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是个女人？”</p>
她呆了一下，没有否认。那个工人从脖子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厉声喝道?：“女人不?能上船的，你知不?知道?？”</p>
这一声吼的地动山摇，周围的数十个工人都听见了，一起围过来。中间有个工头见到了那块痕迹，扑上前道?：“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好，沾了这污秽之物，船就要?废了。”</p>
他转过身来，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抓着袁昭的袖子道?：“你这不?干不?净的……”</p>
事出?仓促，金九华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把他拦住了，“这是要?干什么?？”</p>
工头见了是他，手都有点发抖：“女人上船，船要?翻的，何况沾了这人间最污秽肮脏的东西，一定要?出?事……”</p>
他和袁昭面面相觑，他小声道?：“我从小也是打鱼出?身，没有听过。”</p>
袁昭很窘迫地说道?：“我给你赔不?是，我不?是有心的，我给你擦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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