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万静纯还以为害她好心被打击，又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的，不用麻烦你的。”</p>
“不麻烦！”郑笛摆摆手，又劝，“就、就这一次。你帮我，接、接热水，还，帮我复印、复印卷子，她、她们，骂我，你，你帮我，说、说话，我，我，你，我，我，还没谢谢……”</p>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万静纯仗义一笑，“不用为我操心啦。你下次也试试争取演出机会，穿得美美的上台。”</p>
“我、我，我比较，比较……哎呀。我……”郑笛说不过她，单刀直入，“你喜欢、喜欢什么颜色的，的裙子？我、我都有。的。”</p>
“不用啦。”</p>
“你、你不能，不能给我们3班，丢，丢脸的，不能，输给1班那、那个，周，周，姓周、的。”</p>
这倒是万静纯考虑“不周”了。</p>
她如今代表的不是自己，是3班的脸面。</p>
到时周煜全副武装，她寒酸兮兮穿校服，一出场就输大了。</p>
万静纯想了想，只好点头：“那……好吧。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哦，麻烦你了，下次绝对不会了！”</p>
郑笛如愿掌握妆造大权，兴奋得拉起万静纯打量一番，调皮坏笑：“你、你好像，好像，比开，开学，胖、胖了一，一点。”</p>
万静纯毫不客气一掐她腰：“我这叫丰满！！！”</p>
打闹一阵，两人约好下午五点半在教室碰头，各自行动。</p>
万静纯去琴房继续准备。临到离开，一推门便跌入一团潮气中，才发现外面乌云层层，下着好大的雨。</p>
到了教室，郑笛没来，竟然是爸爸先来了。</p>
万栋梁今天是作为全家代表来看女儿演出的。这会儿该在观众席坐下的，不知怎么，拎着把湿漉漉的花伞出现在教室门口，左顾右盼，脸上满是焦灼。</p>
“爸！”万静纯正趁零散时间赶作业，把笔一扔，奔去门口：“你怎么不去礼堂呀？”</p>
“你妈打电话来，说村里在涨水，咱们摆在一楼的货得搬去楼上，不然怕是要被泡坏喽。”万栋梁难堪笑笑，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水，“我先回去帮忙，你妈一个人可搞不定呀。”</p>
一瞬间，万静纯心里空落落的。</p>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表演机会了，爸爸今天还换了最喜欢的那件蓝色POLO衫。那是他前年春节买下的，可一直舍不得穿，一年也没什么打扮的机会，现下看起来都过时了。</p>
“你就在学校，好好表演啊，没事。你考上这么好的学校，以后还有机会的，不差这一次，下次我和你妈妈一起来看！”万栋梁安慰完，又拍拍她，“我得赶紧走，雨越来越大了。好好表演，听老师的话！”</p>
“好吧。” 万静纯把嘴撅得老高，“爸，你路上小心点。”</p>
她又在教室里难过地坐了许久，快六点多，郑笛才到，可能雨太大，连迈巴赫都不好开吧。</p>
郑笛把手上东西往万静纯怀里一塞：“我，暑假、买的，还没，没穿过。你，你，你试试，试试。”</p>
裙子躺在华丽的纸袋里，散发着绸缎般的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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