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静纯闻言，把袋子往她和周煜中间一摊：“请吧，谢谢你帮我。对了，我爸妈也说谢谢你，还说你有空的话，就来我家玩。”</p>
周煜拗不过，随手拿了包饼干。</p>
万静纯嫌他瞎客气，摸出一个玉米塞给他：“这个才好吃，还是热的呢。你是不是傻？饼干有什么好吃的。”</p>
周煜只得接过，心想你啃玉米的样子才是真傻。</p>
见他折腾了一趟也够呛，万静纯不好意思地问：“你现在穿的是你的演出服吗？你还能……”</p>
“能。”</p>
“啊，那就好。”</p>
可能是有备用的演出服吧。果然，音乐世家就是专业，万静纯暗自感慨。</p>
她正专心又满足地啃着玉米，忽然听见周煜梦游般的声音：“……我今晚不弹了。”</p>
万静纯还以为听错了：“嗯？”</p>
周煜手心还握着那个玉米，很平静：“我认输。”</p>
那张照片</p>
周煜神情不起一丝波澜，搞得人分不清是不是开玩笑。</p>
“你还没和我比呢，认什么输啊？”</p>
万静纯把玉米叼在嘴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查看，怀疑他是不是受伤了。</p>
司机也劝：“小煜，后备箱有备用的演出服。”</p>
周煜把手抽走，不容回绝：“不是衣服的问题。”</p>
万静纯闻言，本来还甜丝丝的玉米，突然索然无味。</p>
车近学校，雨势小了些，万静纯忍不住小声问：“为什么？是因为我吗？”</p>
周煜没回答，只是重新把那个没吃的玉米，放回了袋子里，掌心只剩一阵余热。</p>
万静纯手上的玉米也渐渐凉了。</p>
她赌气道：“我宁愿你刚才没有帮我。”</p>
雨滴敲打间，周煜声音一如既往不带什么情绪：“我也宁愿是这样。”</p>
他有把握把今晚的曲子弹得精巧华丽，如肖邦附身般演奏，可那终究只是些音乐家的伎俩。</p>
万静纯却能赋予这首曲子真正的生命力。</p>
当她从掉了链子的单车前站起，在磅礴大雨中抬起头，用黑沉沉的眼眸要他帮忙时，他就彻底输了。</p>
万静纯就是生命力本身。</p>
她不像他。他练琴练得忘了夏天炎热，河水腥臭，大雨冰凉。</p>
他没有自己的猫，没给猫起过好玩的名字，他和父母无法像朋友般相处。</p>
他自以为度过了一个深刻的夜晚，临到头却发现，这或许只是她人生中最不值一提的一个。</p>
他这样的NPC，怎么比得过在整个天地任意畅游的真实玩家。</p>
他宁愿不知道，只是傻兮兮地弹完一曲，享受片刻的掌声，还自我感觉良好。</p>
车子停在在学校侧门，谁也没动。</p>
周煜看一眼时间：“你可以下车了。”</p>
万静纯闻言，猛地抓住周煜的手腕，把他往外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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