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在钢琴上严格，许若兰对男女关系，倒不算传统古板，也没觉得小小年纪，能成什么气候。</p>
当年她虽然因周煜早恋气极一时，但事后周煜还是乖乖集训上课，她便也没有真冲到学校查监控，把事情闹大。</p>
但今天，在这样的位置又见到万静纯，许若兰总算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恐怕不是简单的“周煜的朋友”。</p>
一思及此，她看向万静纯的目光，便多了些含义不明的审视。</p>
面前的年轻女孩似乎深知青春就是最大资本，因而珠光宝气的首饰一件没戴。</p>
她有标准饱满的鹅蛋脸，黑发红唇，肌肤白皙，温婉美人的味道十足。此时大衣脱去，露出内搭的米色高领针织连衣裙，绷紧的肩颈线条笔直漂亮。</p>
“您还记得我？”她巧笑倩兮，看你一眼，便让你觉得你是她的全世界。</p>
难怪。</p>
“当然记得。”许若兰半笑抿唇，拿起节目单，“周煜性格孤僻，难得有什么朋友。”</p>
她怎么狠起来连自己儿子都骂啊？</p>
万静纯一时哽住。</p>
许若兰问：“今晚有你喜欢的曲子吗？”</p>
“今晚两首钢协我都挺喜欢的。”万静纯答，“尤其是勃拉姆斯第一钢协，在国内很少有演出，乐团一般会选更有名气的勃拉姆斯第二钢协吧，今晚机会难得。至于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更是格雷科卢卡的拿手好戏，值得期待。”</p>
许若兰暗自嘴角扬起几分。</p>
她明面上不和周煜联系，实则仍有人脉可以探查周煜的动态，比如191医院耳鼻喉科的黄教授。</p>
周煜临近开演，担着风险用了新药，病情才好转。而乐团那边对公演很重视，早就来了霖安，肯定有助手在帮他代练。</p>
恐怕就是面前这个女孩？难怪这么对答如流。</p>
黄医生还说了——周煜是和女朋友来签新药临床实验知情同意书的。</p>
“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也不知道这回会带来什么样的第十八变奏。”许若兰扫了眼节目单，“格雷科卢卡毕竟老了。”</p>
万静纯这回没剧透没上套：“不会让您失望的。”</p>
许若兰又问：“有一阵子不见，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我老了，也说点圈子里的新鲜事给我听。”</p>
“没有的事！您还这么年轻。”万静纯嘴甜完才答，“今年年底，我有一场小型个人演奏会，目前还在准备鲁本斯的比赛，偶尔也接些合适的商演。没什么新意，哈哈。”</p>
许若兰算算时间，便知道她进了决赛，笑道：“可惜，我年底没空。不然也想听听你的现场。”</p>
“您听过的。”万静纯捂着脸笑了，“真的。其实您是我的启蒙老师，但后来我家里有些状况，学不了钢琴了，就没再继续跟着您。”</p>
“是吗？” 许若兰难得语气里有些波澜，微微睁大了眼，“你是我的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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