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好,读完硕士就工作了。最近比较忙,就住在研发中心附近,东四环那边。”林鸢把手插进了口袋,“在这行想往上走,学历还不够,所以我也在考虑之后继续读博。”</p>
霖安东四环房价挺贵的?读博?或许去国外吧。万静纯庸俗而羡慕地赞叹一句:“好厉害呀。”</p>
“厉害什么,每天就公司和家,两点一线。”林鸢无奈地摇摇头,朝治疗室指了指,“那是你男友?”</p>
万静纯点了下头。</p>
“就是那个弹钢琴的小帅哥?”林鸢笑了笑, “……他跟我说过一点,说有个小帅哥在追他妹妹,都追到家门口了。”</p>
“他怎么这么嘴碎。”万静纯哑然失笑,暗自揣测她讲起“他”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p>
“年轻真好。”林鸢感叹,“不像我,哎。”</p>
“不会啦,”万静纯顿了顿,“迟早会遇到合适的人的。”</p>
明明是安慰,却说得她也不是滋味。</p>
她最后一扯嘴角,找了个借口:“先不聊了,医生还叫我去他办公室那边签个字呢。”</p>
“好。”林鸢一顿,点点头,“我们常联系。我没有换手机号。”</p>
“……哈哈,好!我先走了。”</p>
万静纯走出去一点儿,林鸢才想起什么似的,朝她轻声喊:“静纯,希望你们幸福健康、长长久久地在一起。”</p>
万静纯很快定住了脚步。</p>
她费了些劲才敢开口,语调平淡,回眸道:“林鸢姐姐,你也要幸福。”</p>
林鸢一时没说话。</p>
“我哥哥肯定也是这么想的。”</p>
万静纯说完,总算明白,她根本不可能为哥哥挣到一点体面。</p>
林鸢只是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她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p>
她能做什么?她只能祝福她。</p>
万静纯终于一拐弯,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光影里。</p>
身后,注视着她很久的女人,又兀自呆站了好一会儿,笑意散尽,眼中只剩空洞的哀伤。</p>
万静纯快步混进人群,在等待区找了个角落,心乱如麻地坐下,耳畔忽然似有似无,响起林鸢的那句暗示——</p>
我没有换手机号。</p>
这代表什么,周煜已经教过她了。</p>
她想了想,还是理了理思绪,镇定下来,给哥哥打了个电话。</p>
电话一通,万秀俊急不可耐先扬声,不知道乐乎什么:“老妹,你出息了啊!”</p>
万静纯摸不着头脑:“什么?”</p>
万秀俊笑嘻嘻:“你鼓得像个河豚弹钢琴那个视频,我前几天刷到了,还想发给你呢,结果太忙,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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