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揭盖

季正阳看中的漏网之鱼是一个木那场口的原石。这是一个木那之中最常见的种类，叫黄岩沙木那。石形没有什么特色，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头，重量在7公斤左右，压灯能见皮壳下面有黄雾层，但是黄雾层较厚，强光手电的光透不进去，雾层之下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季正阳虽然还不会分辨正场和新场的原石差别，但他觉得这个黄岩沙木那大概率是一个新场的木那。 不过正场或者新场对于季正阳来说关系不大，只要原石能散发出香味便是好原石。而且相较于正场口来说，季正阳更喜欢新场口原石，因为售价便宜很多。 这个黄岩沙木散发着柠檬清香，然而它和之前季正阳解出细糯种满阳绿的大马坎水石一样，这股柠檬清香比较特殊，似乎更好闻一些。尽管季正阳不太确定散发这种特殊柠檬清香的原石意味着什么，但凭直感这样的原石似乎要比普通柠檬清香的原石解石结果更好一些。 “这个黄岩沙木那多少钱？” “这个木那的价格是2千8。” “这是新场口的木那，又没什么特色，1千5能卖吗？”虽然2千8的售价对季正阳来说在接受范围之内，但是能讲价的原石不讲价，岂不成冤大头了。 店员小姐姐暗自思忖：“这家伙既然知道是新场口原石，并且没什么特色，为何还要买呢？”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新场口木那大概率是要出砖头料的，难怪这个木那才会出现在“福鑫翡翠”的二楼上。 “你要的话，最低2千。”店员小姐姐微笑着说。 “1千8，吉利数字。而且你看，我已经在你们店里买了一个原石了。” 店员小姐姐想了想，这个木那1千8的价格也高于老板给她的底价了，于是答应了。 季正阳跟着店员小姐姐到一楼去支付了两个原石的货款，一共是7千3百元。 随后，店员小姐姐通知解了石师傅，两人用推车把16公斤莫西沙和7公斤木那通过电梯运下一楼。店员小姐姐把季正阳介绍给解石师傅后，季正阳对解石师傅说道：“师傅，除了店里买的两个原石要解石，我还带来一个4公斤的莫湾基，也请师傅一起解石。” “好呀，你想怎么解呢？” “全部放片去皮解成明料。” 解石师傅愣了一下。正常情况下赌石者是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一个原石在不知道能否出货的情况下就要求全部解成明料，肯定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解石师傅觉得季正阳应该是个新手，不懂行规，所以微笑着说道：“要不都先放片，或者开窗看看情况？如果情况理想再继续放片、去皮制成明料，你觉得可以吗？” 解石师傅一提醒，季正阳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一上来就要求把原石解成明料，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了。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图省事，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知道有水果香味的原石在品质上是保障的，但是解石师傅不知道啊。解石师傅是从原石解石的技术角度提出放片的建议，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建议，因为很多时候原石开窗或者划线放片以后，才能看出这个原石有没有继续解石的价值。 “那就麻烦师傅帮忙划解石线，放一片看看情况再说吧。” “好的，三个原石都是先放一片吗？” “是的。” “那请稍坐，解石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 看着三个原石被解石师傅推走了，季正阳来到了李老板的大茶台前。这时候李老板依然坐在茶台后面，手上捧着一本直排版的书在看。 李老板看见季正阳过来了，朝他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季正阳便坐到了大茶台边的长凳上。李老板放下手中的书，拿出一个洗干净的杯子，给季正阳倒了一杯普洱熟茶。 季正阳这时候看清楚了，李老板正在看的书是《贯华堂节，没有梁山好汉受招安，金圣叹自己编写了第70回，加上了‘惊噩梦’的结尾而成。 “评论家把金圣叹的这种做法称作‘腰斩《水浒传》’。但是，金圣叹腰斩《水浒》历来为人传诵，他对原作大加修改，并且对全书详加评点，编成70回本《水浒传》，成为三百年来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一部《水浒传》，所以这个版本在古典文学评论上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说起这部《贯华堂第五才子书水浒传》，李老板口若悬河，得意洋洋。 “那么这部《水浒传》为什么叫第五才子书呢？”季正阳又提了一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了。”李老板说。“金圣叹认为天下有六大奇书，全是具有大才之人的妙作，于是一律用才子书命名，评定了六才子书：第一为《庄子》，第二为《离骚》，第三为《史记》，第四为“杜诗”，第五为《水浒传》，第六为《西厢记》，合称“六才子书”。金圣叹最终完成了第五才子书《水浒传》及第六才子书《西厢记》的评点，对后世影响巨大。其余四部未批完的书，到金圣叹因‘哭庙案’受冤处以斩首时还念念不忘。” 季正阳一边听李老板讲着，一边心里想，这个李老板虽是个生意人，也是个书迷啊。 “小季，你有看过《水浒传》吗？” “我只看过电视连续剧。” “哈哈，也是，现在的年轻人看纸质书的少了。《水浒》里的人物你喜欢哪个？” “鲁智深。” “哦？为什么喜欢鲁智深？” “我觉得《水浒》里的众好汉多少都被人或事束缚着，只有鲁智深最洒脱，而且鲁智深的结局也不错。” “你说的对，鲁智深心地厚实，自古至今能活得像鲁智深一样洒脱的人不多。至于说到梁山泊众好汉的结局，《水浒传》我只看到70回‘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后面的故事我就不再看了。” 季正阳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水浒传》原书他没有看过，但是“梁山泊英雄排座次”这个电视剧中的场景他还有些印象，那是水泊梁山英雄好汉最辉煌的时候，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说了半天没用的。你找到想要的原石没有？”李老板也发现话题跑偏了，就把话题拉了回来。 “在二楼找到了两个原石。” “要在我的店里解石吗？” “是的，已经交给解石师傅了。” “那过一会我们看看解石的结果。” 李老板说完便没有再理季正阳，自顾自的看起了书。季正阳拿出手机，看看最近某代上有没有新的高达模型发售。 喝了几杯茶以后，解石师傅用小推车把季正阳那三个放片的原石推了过来。 “小伙子，你的三个原石各放了一片，你看一下。” 听见解石师傅的招呼，季正阳立刻起身到小推车前查看。李老板似乎也对季正阳在他店里买下的原石感兴趣，从大茶台后面走上前来观看。 季正阳首先查看的是4公斤的莫湾基，这个原石是他在州府古玩集市原石摊位上买到的。季正阳左手扶着原石，右手轻轻揭开了原石盖子。 糯冰种，而且是极好的糯冰种呈现在几人眼前！莫湾基的切面玉肉那么诱人，虽然色是相对弱一点的果绿色，但整个切面都被果绿色覆盖，也就是说这是糯冰种果绿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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