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正对着的一栋大楼亮起了灯。</p>
谈时边和苏冷一起进去，询问老人家现在的感受，季见予留在门口，高挑英俊引得隔壁房的护工阿姨磕着瓜子前来搭讪。</p>
“小伙子，结婚了没？”</p>
这些人，总有些不自量力，村里有两套房，就夸得天花乱坠要把自己三十多还单身的侄子介绍给女医生和护士，诸如这样。</p>
季见予面无表情，“快了。”</p>
矛盾至极。季见予鲜少出现在人多又杂乱的病区，接触这些见识短浅的人群，并非看不起，他只是觉得没有交谈的必要。</p>
但他又急于打发人走。</p>
苏冷正要给老人喂东西，刚把床摇高，一阵烂臭味铺天盖地迅速在拥挤的病房扩散。隔壁床陪人皱眉大喊：“又拉了唷！”</p>
苏冷手忙脚乱，把碗放好，蹲下去抽出一包护理垫，先是凑到老人面前和颜悦色说了句什么，拿护理垫和抽纸的同时向旁边还在吃饭的阿姨道歉：“不好意思，要不您先出去等一会儿，这儿味大。”</p>
阿姨对事不对人，常年在医院陪床，也习惯了。而且这年轻孩子人好相处，说话客客气气的，她就算嫌弃也不太好意思表露出来，拉着谈时边往外走顺便聊病情。</p>
季见予和床上难堪的老人遥遥对视一眼，好像只是幼儿园，老人来淀城带苏冷的那一小阵子两人碰过面，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他。</p>
但她一定不愿让外人看到这一幕，眼神呆滞、幽怨、毫无生机。</p>
季见予忽然觉得透不上气，臭味灌到鼻腔里也没多大感觉，只是急于摆脱一种滞闷沉重的缺氧感。</p>
谈时边出来，看到门外面那抹黑色身影无声无息挪动。</p>
季见予踱步走到了对面。</p>
“你着急吗，下午因为专家来加班加点订了很多盒饭，但很多人都赶不回来吃，要不嫌弃的话，一起？”</p>
季见予总看不惯铺张浪费。</p>
把人带到示教室，有不少留下来加班的学生进来领饭，调侃谈时边接地气。</p>
有人自来熟，怂恿季见予：“请人吃饭怎么能请盒饭呢？哥，你应该好好宰我们谈主任一笔。”</p>
“是这位哥欠我。”谈时边口罩摘了，清俊一张脸似笑非笑的，整个人也没这么死板严肃了。学生们不太好意思和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共处一室吃饭，自动另找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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