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视频，耳边是浴室的花洒的声音，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耳朵里。她已经看不进去视频了，整个大脑被那声音控制着。</p>
尹雪亮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排除杂念。</p>
灿烂明亮</p>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浴室里的声音停了，商灿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穿着是一件新换的短袖T恤和浅灰色睡裤。他站在镜子前，用吹风机吹着头发。</p>
尹雪亮看着他，感慨了一句：‘发质真好。’</p>
商灿没把身上的水擦干就穿了衣服，白T恤上有几处洇湿，小腿上还有水珠在滚。</p>
吹风机骤然停下，商灿擦了擦眉毛上的水珠，浴室连同他身上，被蒸汽蒸出潮湿的沐浴露香气。整个屋子里只有视频的声音如蚊子一般。</p>
三更半夜，尹雪亮觉得喉咙发干，她拿起商灿白天买的橘子，剥了一个含在嘴里。</p>
尹雪亮：“这么晚了，你不回宿舍吗。”</p>
商灿：“这是我的家，我回哪儿去？”</p>
尹雪亮：“你不是说把屋子让给我训练吗，当然是你回寝室了。”</p>
商灿：“我现在想回也回不去了，这个点，宿舍就已经关门了，一会儿晚了，你睡沙发，我睡楼上的大床。”</p>
尹雪亮眯起眼睛，伸出拇指：“你可真绅士。”她把本子重重一放：“我不睡了可以了吧，我原本今天晚上就没打算睡，都要比赛了，我哪有脸睡觉？”</p>
商灿说：“那我可不陪你了。”</p>
说完，上了二楼。</p>
尹雪亮不管他，继续看视频做笔记。</p>
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尹雪亮觉得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是因为要参加辩论赛。为什么要参加辩论赛？是因为她答应了关道琴。自己是怎么跟关道琴熟悉的？是因为商灿。</p>
他们两个之间明明还有个约定，可是这些约定，好像泛了黄，沉了底。</p>
把自己介绍到辩论队的是他，反对自己再加入辩论队的也是他。</p>
想到这里，尹雪亮呼吸着的空气慢慢变得潮湿，鼻腔里都是沐浴露的味道。</p>
商灿没有去睡觉，只是换了一件衣服，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盒酸奶，坐在尹雪亮身边。</p>
“你要是不揽这个差事多好。”商灿对她说。</p>
尹雪亮说：“这个差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p>
他问：“等赛比完了，有什么安排吗？”</p>
雪亮：“准备期末考试呀。”</p>
商灿：“那期末考完试呢。”</p>
雪亮：“考完试就寒假了呀。”</p>
商灿：“寒假你没有别的安排吧，想不想去旅行。”</p>
尹雪亮缓慢的咽了一口奶茶：“你有什么好推荐吗？”</p>
商灿：“N市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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