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时脸色一白，这才下跪请罪：“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p>
武成帝闭了闭眼，忍耐着似想说些什么。莫名中莺莺感觉武成帝看了她一眼，接着强压下怒火道：“朕知你前些日子病了，既然病还未好，就早些回去休息吧。”</p>
兆时太子哪里是生了病，是武成帝给他留了个面子，让他提前下寿辰回去思过。</p>
“儿臣，谢父皇恩典。”昔日风光的太子一瞬间跌下高位，就连身上的华袍都失去光泽。</p>
蓬尊台大殿中央兆时跪着，钦容站在他身侧立着。莺莺坐的近，她感觉兆时在起身离开时脚步微顿，那眨眼间的停顿好似在钦容耳边说了什么，钦容面不改色垂着眼睫，镇定自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p>
“爹，我过去看看。”再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莺莺见兆时离开的落魄，忍不住过去安慰。</p>
顾明致想拦她都没拦住，他叹了口气朝高位投去一眼，钦容在兆时离开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那不经意的目光刚好落在莺莺空着的位置。</p>
“……”</p>
“兆时，你等等我！”</p>
莺莺不知道自己追出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因为景兆时的情绪是真的不对劲儿。</p>
他赶走了身边所有仆从，一个人步伐匆匆十分急躁，听到莺莺追上来时他也跟着刺：“你跟过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来看孤的笑话？”</p>
莺莺没生气，实话实说道：“你笑话我看的还少吗？我只是担心你。”</p>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在太后的寿宴上还敢发呆。”</p>
莺莺可没忘兆时在离开时对钦容的小动作，正要询问，她察觉兆时的肩膀微微在抖，匆忙绕到他面前一愣，“你、你怎么了？”</p>
“孤没事！”</p>
兆时红着眼睛别开头，话才说完他就自己给自己打脸，猝不及防抱住了莺莺。</p>
“莺莺，孤的母妃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p>
“我知道，我知道。”</p>
莺莺僵硬的点了点头，她想把人推开又无从下手，鼻间全是兆时身上的酒气，莺莺想这男人是真的喝多了，她当然知道宝霞贵妃已经死了，而且还死了很多年了。</p>
今日兆时不知怎的一直念叨着这句话，莺莺只当他是真醉了，拍了拍他的背想法子将人推开。</p>
莺莺并没有听到兆时后面喃喃说出的那句，他说的是：“我母妃死的冤枉。”</p>
兆时今日喝了不少的酒，的确是有些醉了。他向来就不是个会收敛性子的人，醉后更是什么话都敢说。</p>
“莺莺，你知道吗？”兆时总算是放开了她，却紧抓着她的肩膀不放。</p>
双眸气的发红，兆时张了张嘴道：“你嫁给钦容还不如嫁给我，就算我不喜欢你，但我可以护着你，可钦容呢？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他利用完你还能留着你不成！”</p>
兆时也是个练家子，他醉酒后发疯晃得莺莺都快散架了，偏偏嗓门还不知收敛。</p>
“你快别说了。”隔墙有耳，莺莺没仔细听他都说了什么，匆忙中去捂兆时的嘴，可这人好坏不分，竟然还咬了她。</p>
莺莺这会儿是真被兆时折腾不耐烦了，手腕被咬的发疼，她出手快速劈向兆时后颈，随着男人哐当一声倒地，四周总算安静下来，然后她就看到钦容提着一盏灯站在不远处，他身后跟着的是一队仆从。</p>
除了钦容，他身后的侍从见到莺莺劈晕了太子，都吓得都不敢抬头，钦容自兆时身边走过没往地上落一眼，他牵住莺莺被咬的那只手，平静吩咐着：“太子醉了，扶他回去休息。”</p>
“是。”侍从领了命，匆匆扶着太子离开。</p>
等人都走了，莺莺的手被钦容抬了起来，看着她手腕上出现的清晰牙印，他拿帕子帮她擦了又擦，问她：“疼吗？”</p>
莺莺不自在想把手抽回来，说了句，“疼。”</p>
不是兆时咬的疼，是钦容快把她一层皮擦掉了。</p>
“疼就对了。”</p>
钦容把莺莺的手腕擦红才放开她，轻飘飘笑着道：“不疼你怎么长记性。”</p>
【疼吗？】</p>
【疼就对了，不疼你又如何长得了记性。】</p>
莺莺脑子一炸，听着这熟悉的话僵在原地瞪大眼睛。</p>
她不会记错，这是她在九华行宫和钦容初次缠绵时他同她说过的话。虽说时间和场景都对不上，但钦容说这话时的语气和如今一模一样，而且当时他也咬了她。</p>
“太、太子哥哥？”莺莺有些不敢置信，她往后退了一步，试探着问：“是……你吗？”</p>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p>
钦容脚步停的突兀，他扭头看向身后傻愣愣的姑娘，提在手中的宫灯忽明忽暗，凉凉问她：“你唤我什么？”</p>
第29章 囚二十九天</p>
有那么一瞬间, 莺莺是真以为钦容重生了。</p>
直到她听清钦容话中的寒意, 心下一松，才开始装傻，“莺莺刚才说什么了吗？”</p>
“啊，大概是我喝了些酒，有些醉了吧。”</p>
钦容静静看着她演戏，站在原地一动未动。</p>
闷热的夜无风，让人燥热难安。</p>
不知怎的，莺莺总觉得钦容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似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般。一通折腾下来让她出了不少汗, 反观钦容清清爽爽好似没什么变化, 她主动喊人：“三哥哥？”</p>
“宴席还未结束, 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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