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钦容附和着，听语气他依旧平静，却是瞬间将莺莺打横抱起。</p>
就连莺莺这种不要脸皮的人都抗拒脚铐，强势如钦容，他身为太子又掌控欲极强，怎么可能会不在意。</p>
眼下也看不出钦容是不是真动了火，锁链响动间莺莺被他抱到了榻上。抓住莺莺的双手抬高，钦容靠近与她贴面低语：“既然莺莺想不起来，那不如三哥哥帮你想想？”</p>
“唔唔……”看出钦容的意图，莺莺挣了挣想要说话，却被钦容直接堵住了唇瓣。</p>
倒不是莺莺关键时候矫情或是怕了，毕竟她想钦容想了好些天，早就想和他那个了。问题是莺莺怕钦容当真派人来屋里翻钥匙，所以把钥匙挂在了自己脖子上。</p>
“别……”莺莺感觉脖间落了只手，生怕钦容发现，所以她连忙推拒。</p>
莺莺没忘钦容身上有伤的事，所以她在推钦容时特意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只是就算如此，钦容好像还是被她戳到了痛处。</p>
控在她身上的力道消失，钦容身形微僵对她松了手，莺莺顺势从榻上爬起，她抓紧衣领询问：“三哥哥你怎么了？”</p>
钦容心口突突锐痛，刚刚被强行压下的血气开始翻涌反噬，他闭了闭眼睛又很快睁开。</p>
莺莺正要上前查看，被钦容一把拉住了手。他的唇色比先前更红了，声音哑哑道：“莺莺想起把钥匙放哪了吗？”</p>
见他还想着那档子事，这次莺莺挣开他后没再心软。</p>
“三哥哥还是先冷静一下吧，先前姑母托人过来传话，我过去看看。”知道钦容的身体情况，就算他此时再想，莺莺也不可能同他做那种事。</p>
把姑母搬出来当救兵，莺莺不敢再同钦容共处一室。</p>
守在门外的晓黛见莺莺抱着两只小猫跑了出来，她迎上前疑惑道：“娘娘这是怎么了？”</p>
莺莺扭头看了眼晃动的房门，疑惑问着晓黛：“这门是谁踹的？”</p>
敢用这么大的力气踹太子寝房，就算是经过了主子的允许，那胆子也是够大了。</p>
晓黛想起刚刚目睹的场景，瑟缩了下道：“是太子殿下亲自踹的。”</p>
……莺莺闭嘴了，看着眼前即将脱框的房门，对于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忽然开始后怕。</p>
“你去唤右扬过来守着，我去一趟姑母那里。”</p>
担心钦容不准她去别的房间睡觉，莺莺眼下也只能去找一趟姑母了。</p>
“……”</p>
莺莺离开前，并未发现钦容握着她的手青筋爆现。</p>
其实她但凡不在意钦容一些、想自私留下放纵自己的□□就会发现，钦容根本就没那个力气继续碰她了。钦容后来的行为不过是吃准了莺莺对他的在意，故意‘逼’她离开。</p>
随着屋外的脚步声渐远，钦容捂住心口呕出一口血。</p>
莺莺只看到了钦容的外伤，却不知他的内伤重上加重已经多次失去控制，刚刚又因为他动气踹门险些对莺莺出手，如今他眼前模糊疼痛欲裂，身体里横冲直撞的乱气让他暴戾发狂，隐有走火入魔的倾向。</p>
“殿下？”右扬接到命令候在门外，在听到屋内的声响时唤了声。</p>
屋内钦容手掌按在额上，暗色下他闭眸扬着脖子，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正蜿蜒下落。</p>
终究是没忍住推倒了屋内的桌子，烛台尖锐的边缘划破他的手臂，点点火星落在地面燎起火苗。</p>
右扬久久没收到回应，直到闻到屋内烧焦的气味才急匆匆闯了进去。等扑灭火苗，右扬正想询问钦容的身体情况，耳边传来叮当几声，好似锁链碰撞。</p>
叮叮——</p>
寻声望去，右扬只见他家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脚腕上正挂着一副锁链。右扬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久久不能收回目光，他直勾勾盯着脚铐看，钦容察觉后眸子轻眯，他嗓音拖长凉凉发问：“你在看什么？”</p>
“属下知罪！”右扬回神赶紧跪在地上。</p>
这里是太子寝宫，如今地上却一片狼藉黑灰散落。烛火熄灭后这房间又重新陷入黑暗，钦容没在意脚上的束缚几步走到榻前，咳了几声又吐了小口血，虚弱问道：“莺莺去了何处？”</p>
右扬回：“娘娘去了皇后那里。”</p>
那想来是不会回来了，钦容放了心，靠在榻上虚弱闭上了眼睛，“把这里收拾干净。”</p>
此时的他还在失控边缘，必须在莺莺明早回来前压下那股乱窜的内力，否则他突起的暴戾很有能会伤到她。</p>
……</p>
莺莺不知东宫的情况，她到凤坤宫时顾曼如正准备休息。</p>
不知是不是莺莺的错觉，莺莺总觉得姑母心情不好，她坐在妆奁前久久发呆，莺莺喊了她几声她才回神。</p>
“姑母，您这是怎么了？”</p>
莺莺从未见顾曼如这样过，她有些担忧，走上前趴伏在顾曼如膝上问：“姑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p>
入秋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冷，而妆奁前顾曼如寝衣单薄，不知是冷还是怎样身体凉的厉害。感受到莺莺身上的温暖，顾曼如怔怔低下头，她又开始久久望着莺莺不说话，好似在看着莺莺望另一个人。</p>
“姑母？”莺莺又喊了顾曼如一声。</p>
顾曼如这次应了，她声音低低轻轻更像是哽咽，偏偏唇角还扬起了一抹笑。她说：“姑母没事，只是近日忽觉这凤坤宫空旷的很，有些羡慕那些个膝下有孩子的妃嫔。”</p>
顾曼如一生无子，唯一出生的女儿早早夭折，数年来空守后位再无身孕。她身为皇后，名下倒也有兆时和钦容两个孩子，出息的是这两个孩子先后都成了太子，糟心的是这两个孩子都不太亲近她，废太子兆时还对她起了敌意。</p>
之后钦容就算成称帝了又能如何呢？他始终不是顾曼如亲生的。</p>
莺莺知道无子一直是姑母心里的刺，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想了想道：“姑母别羡慕他们了，你夫君是皇帝养子是太子，就连太子妃都同您还有一层血缘身份，合该要他们来羡慕您。”</p>
眨了眨眼睛，莺莺见顾曼如穿着实在单薄，就站起身撒娇似的晃她的手，“姑母快别想了，您这不还有一个好女儿么，姑母要是不嫌弃，莺莺给你当亲女儿。”</p>
“你这傻孩子。”顾曼如被莺莺逗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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