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求证，她匆匆冲了个澡，套上礼服就拧开了门。</p>
沙发上的陈谨川听到声音看了过去。</p>
他一直知道许云想的漂亮。每隔一段时间在家里看到她，她都有新的变化。</p>
那是一种珍珠被时间慢慢滋养之后的美，温润清雅，亦柔亦韧。</p>
现在这枚珍珠湿漉漉地盯着他，眼含期盼。</p>
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p>
电视里的女主播还在语调夸张地播报新闻，咖啡机正动静不小地工作着。许云想不明所以，但还是乖顺地走了过去。</p>
她对他既敬畏，又莫名信任。从小到大，她和陈慕舟私下捅的篓子不计其数，不敢告诉家长的，全打去陈谨川的办公室。</p>
陈谨川扶着她转了个身。礼服裙的拉链设计在后背，她只拉上了一半，右肩的带子耷拉在了胳膊上。后颈处还残留着几颗水珠。</p>
“昨晚当然也可以继续到最后一步。”他低头，伸手压在她的腰窝处，另只手拉着拉链往上滑，贴身薄窄的礼服裙，完美勾勒她的身形。</p>
“……虽然我们都见过彼此的家长，也很了解对方的人品和性格，世俗需要考量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应该也不是问题。”他轻轻笑了声，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你本该好好休息。婚姻已t经是最严肃的承诺了，我们不急于这一时。”</p>
说完，他低头在她的肩头轻轻吻了一下。</p>
情.欲当然有，她喝多了攀扶着他的肩头，他可以做一切他想的事情，拥抱，亲吻，缠绵，甚至是进入。</p>
但他对她还有爱欲。情.欲可以自己排解，爱欲却非得求一个同频共振不可。过去深夜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纠结挣扎，化成无尽绵长的忍耐和克制，最终变成打给前台的一通电话，“麻烦再给我送一床被子过来。”</p>
深夜想起在德国的时候跟着爷爷看书，读到赛格林的短篇小说。</p>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出自J.D.赛格林《破碎故事之心》)</p>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p>
年少时不懂克制到收回手的爱是怎么回事，现如今突然就懂了。</p>
“还是你觉得我没有陈慕舟合适？……毕竟你们一起长大，也更熟悉。”说话间，细密的吻从左肩落到了右肩。</p>
许云想瑟缩着转了身。她没有穿高跟鞋，得抬头仰望他，“不是，我跟他……”。</p>
她对上他的眼睛，正欲解释，对方就伸手将她按进怀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p>
不管是“不是”，还是“暂时没有发现”。</p>
她亲上来那一刻，前路哪怕是深渊，他也愿意去闯一闯。</p>
“许云想，亲了就要承担后果，我给过你后退的机会。”他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声音蛊惑，“我们赌一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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